男人放下笔,由椅子上站起,一步步向他走来:“曲佳乐,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才理所当然觉得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态度的转变太过于突然。
明明中午在楼下见面时还好好的,怎么自己出去一趟回来,他说话又变成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曲佳乐心里委屈,眼眶开始一阵阵胀着疼,拧眉怼回去:“我不过是翘了几个小时的班,你也不至于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吧?”
“我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吗?值得你像审犯人一样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只是公事公办罢了。”男人手扶在桌角:“几个小时前,你不是还叫我‘陆总’吗?”
“公司有规定好的上下班时间,请假需要向上级领导报批,不得无故旷工缺席。”
“如果人人都像你今天这样自由散漫,公司的规章制度岂不是成了摆设?”
曲佳乐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咬咬牙点头,心底的怒火却在悄然间燃起:“我平常自由散漫的时候多了,为了下载游戏把你电脑里的软件全删了也不见你这么生气。”
“你今天其实就是看我不顺眼,不批假也是故意的。这样就有理由找茬教训我了是吧?”
虽然知道自己也有错,但一想到陆谦方才对自己说话的口吻,曲佳乐就像被人拿着刀戳进了心窝子似的,心里一阵阵抽着疼。
忍不了,他现在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泪水从眼眶溢出,曲佳乐声音哽了一下:“嫌我破坏你们这儿的规章制度,嫌我不做事工作态度散漫。”
“可你不是知道的吗?我从小就是这德性,我改不了了。”
“你看不惯我正好,我现在就走。”
“明天不来,以后也都不伺候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说罢从兜里将工牌抽出来,绳子团在手心一股脑朝人扔过去。
“啪”地一声,精准无误砸到陆谦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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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佳乐抱着枕头生了一晚上闷气,一边骂陆谦混蛋一边等着人打电话来给自己道歉。
可直到眼泪把枕巾浸湿、人都哭着睡着了,床头手机从始至终愣是一声都没响过。
第二天终于不用早起,曲佳乐蒙着被子关掉了闹铃,可耐不住有人一大早就往枪口上撞。
“我在门口喊了你十分钟,耳朵聋了你?”曲妙婷推门进屋,站在床尾捞他的腿:“快下来吃早饭,一会儿上班要迟到了。”
曲佳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声音闷在被子里:“不去!我把老板炒了,以后都不去了!”
头顶人嘲笑似地“呦”了声:“当初是谁死乞白赖求着陆谦非要去人家公司实习的啊?这才过去几天,这么快就对朝九晚六的牛马生活感觉到厌倦了?”
“我不是讨厌上班。”曲佳乐掀了被子坐起来,露出青蛙一样的两只肿泡眼:“我是讨厌陆谦,讨厌跟他待在一个屋檐下总行了吧?”
“以后都不要见到他,你们婚礼也不要邀请我,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他这端话音落地,视线一转,却瞧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倚着门框似笑非笑朝自己看过来。
曲佳乐怀疑自己还没睡醒,手捂在脸上使劲揉了揉眼睛。
再抬头时,男人手里端着早餐已经越过床尾,不紧不慢朝自己身边走来。
曲妙婷下楼时为两人带上了门,屋内陷入到尴尬的一室寂静。
曲佳乐靠在床头撇过脸,有意回避对方的注视。
陆谦从餐盘里拿了冰袋出来,抬手敷在他红肿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