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封信实际上没重要的内容,不看也行,无非就是纪云芙留给父子俩最后的话。
纪云芙在信里交代了为何不留遗产给张贤明的原因,撕下了张贤明仅剩的伪装。这个女人在弥留之际发现了父子俩的秘密,可来不及报复或愤怒,时间不够了,只能以更为稳妥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让财产流入他们手中。
收到信件的那天晚上,张贤明在看守所里发疯,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像个神经病。
纪存玉也是,心如死灰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活似被抽空了的木偶,没有一丝生命力。
有些事江绪早在半年前就发现了,得知了张贤明极力隐藏多年的事,知道他跟纪存玉的真正关系,可从未提过,亦不拆穿他们。
真相太恶心太可悲了,不值得再翻出来理论,翻出来算旧账只会让外人看笑话。纪云芙已经死了,她生前是那么体面的人,高傲了一辈子,这事还是埋进地里为好。
这是江绪唯一能为纪云芙做的了。
但那并不表示她不会在别的方面讨回来,她和柴总他们会尽量配合调查与提供证据,争取为张贤明的监狱生活添砖加瓦。不管是无期还是怎样,张贤明这都一把年纪了,等改造结束再出来,注定是晚景凄凉。
江绪不屑于亲自做什么,不愿再沾惹上太多,她沉下心来疗伤,正在为接下来的打算做计划。
在小村庄住的那段日子,叶昔言和江绪过上了平静且闲适的生活,每天没什么事,除了睡觉吃饭就是看风景,要么就窝沙发上看电视。
叶昔言恶趣味,看电视也不放别的剧,就放小陈给的资源,脸皮比城墙还厚。她还挺喜欢那些剧的,一集不落地放完,瞎琢磨一堆有的没的,夜里就搂着江绪撒野。
江绪最开始那阵子不让乱来,让她安生睡觉,这样才能更好地恢复,但到后面也拗不过了,只得妥协。
这不要脸的太磨人,变着花样来,不知羞地说是锻炼,运动运动才有助于恢复。
那段日子过得很快活,没那么多顾虑,做什么都轻松。
有空了,叶昔言会跟家里人开视频,江绪就坐在旁边,挨着她。
视频那头是老两口,还有梦琪。老两口仍旧话少,可有时候也会关心她俩了,甚至有一次孟文冬还问及江绪的身体状况。
梦琪天真可爱,小孩子没心眼儿,皮实地怼屏幕前喊“江姐姐”,又忘了该叫啥了。
叶昔言较真,非要纠正,想也不想就说:“是姨姨,江姨,你叫错了。”
梦琪委屈,瘪瘪嘴,往孟文冬怀里钻。
孟文冬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却慈祥地对梦琪说:“她是你妈妈的同辈,该叫姨姨,不可以叫姐姐。”
屏幕这边,叶昔言和江绪都愣了下,始料未及。
梦琪听话,叫了声:“江姨姨。”
那通视频电话挂断,两人都缓了缓,许久,江绪抱住叶昔言的腰,倒这人肩上靠着。
叶昔言用脸蹭了下江绪,没说话,只偏头亲了亲江绪,从上往下地亲,由耳朵到嘴巴,慢慢地来。
“别难过。”叶昔言说,摸摸大医生的后脑勺,揉了一把。
江绪好笑,“不是难过,没难过。”
叶昔言嗯声。
江绪说:“就是有点庆幸。”
“庆幸什么?”
“都挺庆幸的。”
“比如呢?”
“你妈妈她们。”
叶昔言挑挑眉,“那我也得庆幸。”
江绪抬头。
“我啊,”这人眨眨眼说,低头就在江绪唇上啄了口,霸道又强势,“庆幸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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