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都穿得少,这般严丝合缝地挨上来,当真是什么都感受得到。
周遭死寂,除了空调运行的轻微响动,别的声音一概没有。江绪怔住,半晌,抿了抿唇。
她躲不开,亦不能把对方推开,只得煎熬受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得很慢。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不止,到最后江绪还是转过身,轻轻推了叶昔言一把。
叶昔言惺忪地睁开眼,半梦半醒不知现实,迷迷糊糊地喊了声:“江医生……”
江绪没看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说:“你进去点。”
叶昔言分不清此时是在梦里还是真实,可仍旧昏沉沉地往后挪了挪,艰难地让出位置,片刻后又继续睡觉。
五六点钟,天际露出鱼肚白。
野外的清晨比镇上还要湿润,不过是一晚上时间,玻璃窗上就起了一层水雾。
一众人睡到将近八点,此时太阳都从山头后升起来了,曦光刺眼,透过车窗帘都能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江绪是最早起床的那个,天刚蒙蒙亮就起了。
叶昔言起不来,醒了会儿神才发现床上少了一个人,四下看看,江绪已经不在车上。
其他人也起来了,外面有点吵。
重新出发前,两个车队都需要收整一番,还得把昨晚制造的满地垃圾捡干净打包带走。
叶昔言嫌弃自个儿身上的酒味,换了身行头再下去帮忙。她没看到江绪在哪儿,想也不想就问何英正:“正哥,江医生呢?”
何英正满不在乎地说:“不知道,一早上就没看到。”
她只好到处找找,出于担心,怕会出事。
四下找了个遍,还是没见到人。
看她走来走去的,邵云峰问:“昔言,你找什么呐?”
她直直反问:“江绪去哪儿了?”
没懂她一大早找江绪做什么,邵云峰云里雾里的,不过还是指了下吉普车的方向,说:“在车上。”
叶昔言顺势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江绪。
那人在副驾驶座上,半合着眼,像是在补觉。
邵云峰好奇,“你找江教授做什么?”
叶昔言语塞,讲不出来,实话实说好像有点奇怪。
才多久没看到对方,也不问问大家就匆匆找人,委实太急了点。
她迟疑了一瞬,搪塞道:“有点事。”
邵云峰没多管这些,只说要吃饭了,让谈完就快点过去。
早饭期间,另一个车队的人来这边凑热闹。
昨晚那个大波浪就在其中,身后还跟着一个模样英俊周正的男孩子。男孩子年纪不大,一脸青春朝气,一看就是十八.九岁的大学生。
叶昔言站在一边啃面包喝牛奶,不由得多瞧了那两位几眼。
男孩子脖子上有暗红色的印子,遮都遮不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到底做了什么。
大波浪对他还挺关心,有吃的喝的都会给他一份,到后面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帮他理衣服领口。他面皮薄,双颊微红。
没有经验的小男生就是单纯,随便撩一撩就会上钩,那眼神纯澈如星辰,看样子还真的上了心,沦陷进去了。
叶昔言只看不语,亦不会多管闲事。
九点,车队驶离安平县,持续向大吂山进发。
江绪没上吉普,邵云峰也没有,只有罗如琦她们四个还在。
余下的路段平坦,水泥路宽阔。
叶昔言边开车边听车里的几位闲聊,以此打发时间。
车上少了两个人,没有自家副院长和领队在,罗如琦比昨天还能话痨,到后边还讲到了人生大事。她们这行人里,旅行博主是已婚人士,余下的两个姑娘亦各有对象,罗如琦还是单身。
旅行博主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问罗如琦:“江医生结婚没有?”
罗如琦摇头,“没,还早。”
“也是,学医费时间,不着急。不过都二十九了,应该有在谈对象。”
叶昔言不由自主用指腹摩挲方向盘。
“不清楚,”罗如琦说,“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