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房子的大门后门都关上反锁了,窗帘也被合拢,屋内的一切都隐匿在斜日的光辉下,悄然发生而不为人知。
不会胡来的叶昔言沉沉压着江绪,亲完嘴再是别的地方,脸、下巴、脖子……最后还是双唇,堵住不让江绪有回拒的机会。这人可太有自觉性了,“言出必行”,始终不跨过那条线,自觉到让江绪招架不住。
八月份大夏天的,即使不是一天之中温度最高的时候,被子底下依旧很热,罩在里面仿若置身于烤炉之中,那滋味着实不好受,难以忍耐。
江绪不一会儿就被闷得出汗了,手心里热乎,摸摸对方清瘦的背,也是汗涔涔的。
六点左右的水泉山庄比中午要喧闹,太阳落在了山头上,没那么晒了,气温降了些,轻柔的风不时吹动,好些人都结伴出来散步。
相对于平价客栈那边,这附近还算宁静,小路上时不时会有三两个游客走过,到这里闲逛转转,但都不吵闹。
白房子卧室的窗户没有完全关紧,其中一扇只是半合,空了一条宽缝,偶尔风大了对着窗户这边,垂落的窗帘就会随之飘动,起起落落。
不过卧室位于客厅后方,挨着绿植做围墙的后花园,不在前面,外头便无人能窥得屋中一二。
床上高高隆起,被子就是一张吃人的大网,将江绪裹住不放。
也热,也难受。
不久就浑身是汗。
几分钟后,被子终于被推开。
捂太久了,江绪都快被闷得脱力,嘴巴都红红的,一缕缕头发凌乱,些许黏在颈侧和胸口。叶昔言再低下来抱她时,她缓了口气,“别挨,离远点……”
叶昔言伏身吻她的鬓角和额头,还伸手胡乱抹开那些汗水和头发。
随即,另一张浴巾也掉落。
黄昏落日将半边天空都熏染成金色,天地间一片灿烂,到处都弥漫着氤氲的气息。
“江医生。”叶昔言还是那么喊人,犹如初识。
江绪不应。
叶昔言做出要咬她的耳朵的架势,可又不付诸行动,呢喃般低语:“看看我——”
清爽的晚风拂动,哪里都凉快,房子外那些纤细的树木随风轻晃摇动,枝头茂盛的叶子相互摩擦,哗啦作响。
晚间时分的气温一直在回落,太阳掉到山头下方了,余晖也尽数散去,天空变得澄明,一朵云都瞧不见,蓝湛湛的十分空荡。
那边的树林有成群的飞鸟低飞而过,倏地穿行于林子中,忽隐忽现。
贺姐和罗如琦她们在这时候结伴过来,特地等太阳下山了才出门,怕晒。
她们来时白房子还关着门,静悄悄的。几个人边说边笑闹,罗如琦走在最前头,一来就敲门,喊了叶昔言的名字。
房里的人没有立即应答,过了几秒才有人说:“来了!”
是叶昔言。
这人刚重新冲了个凉,换上了干净的衣裤,但没来得及弄头发,头上还包着一张纯白的干毛巾。
罗如琦愣了下,不假思索就问:“昔言你怎么这时候赶着洗澡啊,不是要去按摩馆吗?”
叶昔言就着干毛巾揉搓湿漉漉的头发,面不改色地说:“不想去那边挤,干脆就先洗了,在这儿还没人抢位。”
“你这也太麻烦了,”罗如琦回道,“那边才开业不久,压根就没啥客人,哪用抢位。”
叶昔言说:“白天路过那里看到人挺多的。”
贺姐不在意这个,往屋里瞅瞅,问:“江教授呢,出去了?”
“没,在屋里。”叶昔言让开,放大家进去坐坐。
客厅里,江绪安静地坐桌边,已经穿戴整齐,宽松领口上衣配短裤,一字锁骨外露,一双白细修长的腿惹眼,头发松垮垮扎起,优雅不失小性感,整个人看起来跟以往不大一样,似乎哪里变了。
她身上那件淡青色的衣服是全新的,明显就是第一次穿,不太符合她平时偏知性成熟的打扮风格,过于居家了。
贺姐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随口说:“这衣服挺好看。”
罗如琦她们也望过来,打量这身穿着。
那件上衣瞧着就有些不对味,也不是不适合江绪,挺配的,就是略奇怪,说不出哪里别扭。
小陈在后头探出脑袋,好动地瞧瞧,没心眼儿就接着贺姐的话来了句:“江教授这身还有点像昔言的风格,她俩现在都一个样,都是大领口的纯色短袖和短裤,更像了哈。”
这姑娘没心思,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话一出口也不觉得哪儿不对劲,感觉还挺对的。江绪和叶昔言的穿着确实相似,差不多的身高和风格,瞧着真像俩姐妹。
罗如琦她们也不乱想,不往那方面考虑,还觉得小陈讲得对,于是都跟着插嘴,一个个到沙发上坐着。
叶昔言站在后边不上前,趁聊天间转身进浴室,抓紧时间吹头发收拾。
客厅里早开了冷气,舒适凉爽。江绪给大家都倒了水,一一递过去,温声说:“先等会儿,很快就走。”
小陈没所谓回道:“没事没事,不急。”
罗如琦说:“我们也是掐着时间出来的,本来想早点,但外面太晒了,就晚了些出门。预约的时间已经改了,九点到都行。”
江绪抬手勾了勾垂在额前的发丝,余光暼向浴室门口。
彼时卧室房间门紧闭,不进去也看不到里面哪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