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比赛,车队内部自是要高调地庆祝一场,这晚叶昔言被周延他们拉出去了,一群人闹翻了天,一个比一个亢奋,连车队的老板都来了,跟着大家折腾到下半夜。
车队的老板大方,自费包场给众人玩,不仅是今晚,连过后的几天都一并请了。庆祝哪可能一晚上就结束,怎么都得玩上几天,明儿还得继续,后天也是。
叶昔言要回国,队里所有人都不同意,老板第一个反对,非得让留下多待两天,还是Herbert他们帮着挡下来了,周延带头给老板灌酒,把对方整得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了。
作为拿了冠军的赛车手,这一天叶昔言也没少喝酒,从下午的香槟到晚上的红酒,再到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到最后她直接就倒下去了,压根撑不住。
后来是朋友几个将她抬进房间,送她回去。她晕头转向躺床上,连洗漱都没力气做,倒下去不久就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差点错过了回国的飞机。
急急忙忙收拾行李,急急忙忙去机场,都来不及和周延他们作别,到了机场就赶紧办托运,接着才有空跟队友们发微信,告诉大家自己走了。
彼时喝高了的队友们基本都还睡着,群里无人回复。
上飞机之前,叶昔言给江绪发了短信。今天是工作日,大医生还要上班,她不打扰她。
日本到南城的航班直飞大概需要四个多小时,因着两边有时差,仅从当地的时间来看,到那边以后会有种多出一个小时的错觉。
江绪遵守之前的约定,竟然真的开车到机场接人了,专门为此请了半天假。
大医生这一次挺用心,不止亲自到机场接人,还为叶昔言准备了庆贺小礼物,等回到公寓了还下厨做了一顿饭,算是给这人接风洗尘。
小礼物是一对耳钉,比较简单基础的款式。晚饭不算丰盛,但还是有三菜一汤,江绪厨艺不怎么样,炒菜都是照网上现学的,煮出来的东西谈不上美味,只是勉强能吃。
叶昔言十分给面子,收到礼物就将耳钉戴上了,上桌子就吃了两碗饭,汤也全吃了,一点没剩下。
江绪问:“在那边累不累?”
“还好,”叶昔言说,“不是很累。”
江绪说:“Charles讲你们训练强度很大,有些吃不消。”
叶昔言问:“你跟他联系了?”
“聊过一次。”
“他没告诉我。”
江绪给她夹菜,“前两天晚上聊的,我有他的微信。”
叶昔言知道江绪与Charles是微信好友,Charles自己也说过,她不是很在意这些,随便问问而已。她惯会讲好话,嗯了一声,眨眨眼,说:“还好,一般都不累,习惯了。就算有时候比较辛苦,想到你就不累了。”
江绪扬扬唇,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这一顿饭吃得撑,末了,还是江绪收拾残局,叶昔言瘫沙发上动也不动,直挺挺躺了快一个小时才起来。她着实讨嫌,刚回来呢,啥事也不做,等江绪做完活儿就带着人去了浴室。
江绪拗不过她,还没到浴室门口就被抱起来了。
两人进了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澡。
叶昔言挺会卖乖,边亲江绪的嘴巴边说:“想你了。”
江绪都没回话的机会,一张嘴就被堵住了。
叶昔言得寸进尺,搂着人坐自个儿身上,到后面又说了句:“好想江医生……”
江医生压抑地唔唔了两声,还是没能回答。
才分开不到一个月,重逢却显得弥足珍贵,好像分开了很久似的。
半个夜晚的时间里,两人先是在浴室待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转至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依偎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等再次进房间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高楼之外的街道上灯火辉煌,远处的景象繁华,城市却显露出几分寂寥。
叶昔言凑到江绪耳边低低说:“爱你……”
江绪埋在这人颈间,许久才开口,但没有别的话,只有一个字。一如往常的答案,没有变过。
“嗯。”
叶昔言抬起大医生的下巴,指腹揉在她肌肤上,轻轻摸了摸,一会儿,再次挨近了亲她的嘴角,小声说:“你也爱我。”
江绪搂着这人的肩膀,承受了这个熟悉的吻。
离开的这段时间,许多东西都变了,可她俩的种种还是那样,相处或爱意,一分不减。
初冬在亲密无间中无声无息地到来,街上的叶子又掉落了一次,银杏树的枝丫不再繁茂,光秃秃的,看起来添了些许萧瑟。
南城的冬季很少时候会下雨,可湿气很重,偏阴冷。
那样的气候太磨人,尤其是潮湿的大雾天,出门就是遭罪。但同样的,这般天气适合睡觉,夜里往被窝里一躺,早上便安逸得不想起来。
折腾了半个晚上,叶昔言就不想起来了,还不让江绪起来。她十足惹人嫌,半梦半醒之间就朝江绪那里拱,蹭来蹭去地卖乖,明明江绪才是更累的那个,她却没皮没脸地矫情,闭着眼睛就说:“好困,没力气了……”
江绪太乏了,懒得搭理她,听到了这话也没反应。
周二的清晨忙碌,医院还有一堆工作。江医生不能睡懒觉,到点就得起了,还是得去上班。
某人不知趣,嘴上说着困,等江绪下床时自己也起来了,跟着去浴室洗漱,收拾干净了抱住江绪就再狠狠亲两口,而后乖乖去厨房弄早饭,做了两个三明治让带上。
小别过后往往会更亲密些,回国的头一天就是如此。
早上帮着做饭,下午便开车去医院侯着下班,至于中间那段时间,叶昔言还是了解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最近两天,原本的局势算是彻底崩了。
邹行岺被抓起来了,前妻提供的证据太充足,他目前还在控制之中,谁都接触不了,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