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表太过明显，秋时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人类也可以通过吃掉异常来获得异常的能力，这一点，我们是平等的。”

“哦，是么？还挺公平。”郁枝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哪里不对。

公平个鬼，有几个人类能吃掉异常啊！

对话进行到这里，郁枝觉得自己已了解得差不多了。

简单总结，是眼前的这个秋时不是真正的秋时，他只是一个伪装成秋时的怪物，而真正的秋时早被他吞噬了，这一点目前除了郁枝还没有人发。

她是唯一的知人，虽然在秋时眼里，她快也会成为他的食物。

郁枝想了想，决定再一个题。

“我可以看看你的原形吗？”

秋时微微一顿：“什么原形？”

“是你真正的样子。”郁枝认真地，“我好奇，所以想看一看，可以吗？”

秋时抬起脸，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郁枝淡定地和他对视。

半晌，秋时开口了。

“可以是可以，是我的原形大。”秋时轻轻叹息，“会这个房子撑坏的。”

郁枝：“不能缩小一点吗？”

“原本是可以的……”秋时对她眨了下清透的眼睛，语气有点无辜，“是我喝了多酒，在有点不好控制……”

酒酿章鱼。

不知道为什么，郁枝的脑子里出了这个诡异的词。

她面无表地看着秋时，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我再你最后一个题。”

秋时微微侧头，一副安静倾听的姿态。

郁枝定定地看着他：“你是莫莫安吗？”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刻，秋时眸光微，眼底的绿色又浓郁了一些。

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睛如同两颗流光溢彩的祖母绿宝石，透出璀璨而冰冷的光芒。

接着，他慢慢站直身体，拉开郁枝之间的距离，眼神也逐渐恢复幽...

深。

“莫莫安”这三个字，似乎令他瞬间恢复了清醒。

“被你发了啊。”他歪了歪头，轻笑起来，“……母亲？”

“母亲”这个称呼从他的嘴里出来，莫名多了一丝戏谑的意味。偏偏他的神柔和，笑容也真诚，令人难怀疑他的真意。

郁枝：“……”

她沉默了几秒，又了一遍：“你真的是莫莫安？”

秋时温顺地点点头。

郁枝：“你还要吃我？”

秋时笑容无辜：“刚才是喝多了嘛。”

着，他慢慢收起触手，些缠绕在郁枝身上的触手随之缩回他的身后，像出时一样，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郁枝终于得到了解放。

她揉揉手腕，视线在秋时身上上下打量。

秋时唇角微弯，安安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任由她仔细审视。

郁枝在的已无法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

本来还想着铲除异己，没想到居然真的铲到自己人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如秋时早点告诉她自己的真身是莫莫安，她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莫莫安也是她设计的怪物之一，是一只长着绿眼睛的大章鱼。

是大章鱼其实也不太对，毕竟没有哪只章鱼的触手会长满眼睛。她只是参考了章鱼的外形，准确来，莫莫安是一只类似章鱼的深海怪物。

它的体型非常巨大，可以将一艘大型邮轮拉下水。和塞壬一样，莫莫安必须待在水里才能生存。

它喜欢食用人类，人类的血液可以让它短暂上岸，维持一段时间的陆地生活。

不过如想要像秋时这样长期待在陆地上，只有少量血液是远远不够的，需要持续不断地提供大量人血才行。按照21区在的形势，些失踪和死亡的人加起来也不够他一天的饭量……

郁枝奇怪道：“21区附近没有海，你是怎么维持人形的？”

“我和这个人类融合后，身体上的各项机能也逐渐趋于人类。”秋时轻声解释，“另外，异常也能为我补充日常所需。”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要去游乐园觅食呢。

郁枝终于理解了秋时一直以来的古怪行为。

她若有所思，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是什么时候发我的？”

秋时眼眸微弯，笑容恬静：“当然是复活节的个晚上。”

“这样啊。”

郁枝点点头，没有再细想。

没想到秋时居然也是她设计的怪物。在她倒是不用担秋时会对她造成威胁了，该如何应付蔚白筠，又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郁枝忍不住叹了口气。

秋时侧头看她：“我去给你倒杯茶？”

郁枝揉了揉眉，漫不道：“不要加茶叶，白开水好。”

秋时微一颔首，转身走进厨房。

他看着客厅里正在低头沉思的郁枝，悄无声息地上门，然后从橱柜里取出茶杯，打开水龙头，开始不紧不慢地清洗。

还好她提起了莫莫安这个名字，不然他刚才可能真的会吃掉她。

不过，这也是莫莫安残留的最后一缕意识，如今它愿已了，以后应该不会再出了。

看来书里得对，酒不能多喝，摄入过量酒精对人类来是一件危害大的事。

如他刚才真的吃了她，他以后肯定会后悔。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后悔。

可能这是人类所的，好吃的东西要留到最后才最美味？

秋时若有所思地看着水流，突然愉快地轻叹一声：

“再等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