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祈年,你为什么要穿品如的衣服?啊不是,你为什么要开品如的车?你和品如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乐女孩哭了。我以为我嗑的是钢铁航母,谁知道我嗑的是泰坦尼克号……】
【但是阎乐也有点好嗑怎么回事?】
晨曦传媒的舆情检测人员很快就发现了这条微博,当即联络唐雨诚。
“唐哥,要不要澄清一下?”
唐雨诚望着那张对比照片,眼珠一转。“不用。”
明星依靠绯闻炒作热度是圈内惯常的营销手段了。唐雨诚正发愁该跟哪家公司合作,找一个同样需要炒作的艺人跟乐祈年搭档呢。现在可好,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天降一个现成的绯闻对象,还是圈内知名的导演。世上竟有这等好事,唐雨诚做梦都要笑醒了。
“炒,继续炒!”他下令,“给我买热搜,买水军,不把这事炒上头条,谁都别想下班!”
***
对于此事还无知无觉的乐祈年回到阎煜的别墅,无精打采地和李管家打了声招呼,走进餐厅。
阎煜已经在餐桌边就坐,但满桌的菜肴他一筷子也没动,显然打算等乐祈年回来再开饭。
“绿江大学那边找你什么事...
?”他问。
“……考古队的事。”乐祈年瘫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不太顺利?”阎煜扬起眉毛。
乐祈年摇摇头:“也算不上。”
阎煜见他不愿多说,也不逼他。就算再关心对方,也要给人家留下适度的个人空间。事事都要搞个一清二楚,有时反而容易引起对方的厌恶。
“吃饭吧。今天这顿算是庆功宴。”
乐祈年的目光扫过一桌盛宴。几乎全是肉类。若是在昨天,他的眼泪肯定早就不争气地从嘴角喷涌而出了。但是今天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肉类。
会让他联想起人蛊坑那地狱般的场景。
他忍着胃里的不适,硬着头皮扒拉了两下素菜,发现自己连最后一点儿食欲也消失殆尽了。
他的异常当然逃不过阎煜的眼睛。
“不合口味?”阎煜惊讶。
“今天……实在没有胃口。”乐祈年扶着餐桌站起来,“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他捂着肚子离席,直奔卧室。
不光阎煜,连旁边的李管家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在医院的时候,青年的表现还一切正常。怎么去了趟绿江大学就变了个人似的?身为终极干饭人的乐祈年居然对干饭不感兴趣了,天呐,世界末日要到了吗?
阎煜眉头微蹙,吩咐李管家:“送他去绿江大学的司机是谁,让他过来。”
李管家不敢耽误,赶忙叫来司机问话。被问及乐祈年在绿江大学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快的事,司机挠挠头:“我把乐先生送到之后就在路边等他了。学校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离开学校的时候,好多学生认出乐先生了,都在拍他呢。”
阎煜立刻打开微博搜索乐祈年的名字,想瞧瞧学生们究竟拍到了什么照片。
一瞄热搜,他血压立刻上来了。
#乐祈年开阎煜的车#……这是什么登西?!
经纪公司既然没压热搜,说明默许了这个话题的存在……不,搞不好这根本就是经纪公司一手策划的炒作。
阎煜倒是不介意和乐祈年传出什么桃色新闻。毋宁说他正求之不得呢。他在意的是乐祈年那副沮丧消沉的模样。乐祈年就这么不乐意跟他捆绑炒作吗?
不乐意到一见他的脸都会生理性反胃的地步?
阎煜眸色闪了闪,撂下筷子,摇着轮椅去了书房。
只剩下李管家独自站在餐厅里,面对一桌动也未动过的盛宴不知所措。
新来的厨师……水平这么次吗?他想。
***
一走进卧室,乐祈年就听见了激昂的音乐声。
奥特曼正以咸鱼躺的姿势卧在他电脑的键盘上,观赏一部近期热播的日剧。听见开门声,它懒洋洋地挥挥手:“啊你回来啦。”
乐祈年一言不发,反手关上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床边,从床底下拖出他的行李箱。
从青河镇回来后,行李箱还没收拾过。他小心翼翼地翻开衣物,捧出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玄清八卦镜。
现在只能依靠它了。
...
“曼珊老师,能把声音关掉吗?”
奥特曼按下暂停,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那是什么?旅游纪念品?你从青河镇买什么不好,就买来一个工地老头套装?”它嫌弃地盯着乐祈年手中的玄清八卦镜。
乐祈年关上卧室顶灯,只留一盏台灯。接着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星月光辉落在房间中。
“曼珊老师,你最好离远一点。万一发生什么事故我概不负责。”
奥特曼闻言立刻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钻到床底下,只露出一个好奇又困惑的小脑袋。
乐祈年原地跪下,将八卦镜平放在大腿上。
“你要干啥?”奥特曼小声问。
“做法。”乐祈年双手按着镜子两侧,指尖对准八卦镜的震位和兑位,低头凝视镜面。
因为长期与氧气隔绝,镜面还算光滑,能隐约映出他的面孔。这种精度已经足够了。
玄清八卦镜是他师门世代传承的法器,只要集中精神,镜面就会映出想要看见的画面。
用于寻物无往不利,但用于寻人就没那么方便了。越是灵力强大、气运非凡的人,镜面映出的画面就越模糊,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扰。乐祈年曾试过让玄清八卦镜映出师弟君霓云和雍文帝沈潜的模样,结果试了半天,镜子里只有他那张困惑的脸。
无明的灵力当然强大,邪佞的气运也算是一种强大的气运。用玄清八卦镜寻找他的踪迹,其难度不亚于教金鱼背诵出师表。
乐祈年自打一开始就没抱多大期望。只不过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姑且试一试。万一呢?
他集中精神,回想无明的长相。
镜面漾起一道涟漪,映在镜中的他自己的面容逐渐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
雾中有什么东西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乐祈年啧了一声。果然不行吗?
“呼唤汝名,映照汝影。”他低声念诵,“邪士无明,速速显形!”
镜面的涟漪越来越多,宛如无数雨点落入澄净的湖面。那朦胧隐约的黑影越发模糊,好像越是集中精神,他所寻找的事物就越发模糊。
“速速显形!”乐祈年用力按住镜面。
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钝响。
床下的奥特曼瑟瑟发抖,指着衣柜:“里面好像……有动静!”
像是在回应它似的,衣柜里传出“咚”的一声。听起来就像有个人藏身于其中,正用脑袋猛砸柜门。
“那是什么?!”奥特曼尖叫,“鬼吗?衣柜里有鬼?你什么时候有别的鬼了?”
乐祈年眉头紧锁,放下八卦镜,手腕一抖,一张符箓出现在指尖。
他朝奥特曼按手,示意对方少安毋躁,接着小心翼翼地靠近衣柜。
又是“咚”的一声。衣柜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奥特曼抱着床脚滋儿哇啦地叫起来。
乐祈年握住衣柜门把,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拉开。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一枚黄色符纸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出衣柜,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玄清八卦镜上。
奥特曼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我了,搞了半天就是一张纸啊...
……我还以为是个博格特呢。”它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乐祈年没问博格特是什么。他走向八卦镜,拾起那枚符纸,对着灯光细看纸上的朱砂字迹。
那不是他的笔迹。乐祈年记得自己画的每一张符。这张符咒并非出自他手。
奇怪,这种东西为什么会跑进他的衣柜里?来到这时代后,他接触过的道士就只有君修言。他可以确定君修言没给过自己什么符箓。
思忖片刻,他忽然忆起这张符是何时到他手上的了。
那是在蓝薇酒店。曼珊案的幕后主使任泽坠楼后,留下了这张符纸。
乐祈年当时将符纸随便叠了叠,就那么塞进了口袋里,后来一直忘记取出来了。
为什么他用八卦镜搜寻无明,却引来了这张符?
一个极为不祥的猜测跳进了他的脑海中。
——这张符就出自无明之手。传授任泽术法的民间方士,正是无明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