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里面的一个男人,清瘦带着点严肃,或许是刘丹给陈玲玲的话,让她先入为主了,也或许真的是这个人相由心生,陈玲玲看这人的脸,认为这是个道貌岸然的东西。
陈玲玲走到门口,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徐书记抬头,陈玲玲在几个称呼里转了一圈,叫一声:“徐伯伯好!”
&nbs p;“玲玲,进来!”
刘丹跟在陈玲玲的身后一起进了徐书记的办公室。
“坐!”
陈玲玲坐下,盛兴荣说:“玲玲,我已经跟徐书记反应过你的问题了。你自己跟徐书记再说说,在陈家是如何受到压迫的?”
徐书记看向盛兴荣:“老盛不要上纲上线,玲玲和小陈是父女,哪里来的压迫不压迫?就是父女之间有些误会而已。我让人把小陈叫来,咱们一起做和事佬,给这对父女解开心结。而不是添乱。”
徐书记的话,印证了他和陈建强之间关系非常铁,这是要小事化了的意思。
盛兴荣一下子着急起来解释:“徐书记,什么叫不要上纲上线?他让陈玲玲住在阳台,他不给玲玲吃饭……”
徐书记敲了敲桌子:“老盛,清官难断家务事,等小陈过来了,我们一起开解开解他们两人,你是他们的邻居,远亲不如近邻,你可不要拖后腿啊!”
陈玲玲拉了拉盛兴荣的袖子:“盛伯伯,咱们等我爸爸来了再说吧!”
不一会儿,走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陈建强出现在门口。
今天早上陈玲玲逃跑,陈建强就知道会出幺蛾子,她能耐了居然来找徐书记告状?
这不是自投罗网?陈建强恨不能哼笑出声,盛兴荣就是个二愣子,就知道干活,不知道活动活动关系。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也到底还小,也就知道告个状。他娶了谢美玉之后,谢美玉一直跟他说不能躺在庄燕的功劳簿上,借着庄燕的功劳做踏板,要想上还是要靠自己。有了谢美玉这个贤内助,他不过调入机务七年已经比盛兴荣这个老机务都工资高了。
陈建强摆出一副严父地样儿,带着点训斥的味道:“玲玲,你怎么来徐伯伯这里了?有什么事情,我们父女之间不能好好商量商量吗?”
徐书记给陈建强和盛兴荣各发了一支烟,跟陈建强说:“小陈,你先别训孩子。我先批评批评你,你家里没有做到位,让老盛出来仗义执言,实在不应该。”
“您说得是。我和我爱人这两天一直在检讨,谁知道昨晚,雅茹跟妹妹开了个玩笑,玲玲就当真了。”
陈建再次强看向陈玲玲,皱眉说,“我一直教育你,家里要和睦,要懂得谦让,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听了?被人一挑拨,就把事情闹大。还闹到爸爸单位里来,这好看吗?”
听见这话,刘丹本就是暴脾气,说:“陈建强,你说什么?什么叫挑拨离间?你拿出证据来。谦让?你让玲玲谦让到什么程度?阳台上也不住了,要她睡马路?饭都没得吃,让她喝西北风?”
徐书记皱眉看向刘丹:“小刘。要给同志改正错误的机会,就算是小陈有错,咱们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吗?”
有些事就是嘴皮子翻过来倒过去的事儿,这位徐书记看起来就是这方面的高手,他还是在领导岗位上,他要和稀泥,下面的人又有什么办法?
可惜,陈玲玲就是那根稀泥里掺和着的棒槌,硬实得很。
陈玲玲一脸谦虚谨慎,胆小怕事样儿:“徐伯伯说的是,古语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能改正就是好同志。我绝对同意。”
盛兴荣:???
怎么都没想到陈玲玲会是这么一个人,她怎么能这个时候打起退堂鼓了?这不是害了他吗?人家接下去把挑拨离间的帽子往他头上一扣,他怎么办?
盛兴荣觉得被坑了,而刘丹是今天刚刚欣慰陈玲玲总算是支棱起来了,没想到一见陈建强,她又垮了。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徐书记看着陈玲玲,这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儿吗?能顶什么用?
小屁孩儿此刻掏着书包,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徐书记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张破碎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