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玲玲站出来,在老罗宾面前站定:“我们有金融投资大亨。”
她又走到马修面前:“也有传统财团的领航者。”
她继续:“东南亚粮油大王、娱乐大佬……”
庄玲玲点明了各人的行业之后,转头看容远已经把今天的议题写完了,庄玲玲走到白板前:“基于各位的行业,我们分成这五个议题,一、通胀何时结束,经济率先从哪一个行业复苏。二、原油未来十年走势预判。三、航运业何时走出低谷,四,地产行业有多大规模,五,华国内地的投资机会。通胀这个议题是Roy的强项。Roy你先来。”
“OK。”
容远站在另外一块白板面前:“总统阁下的减税政策刚刚获得国会通过,很多人不看好这样大力度的减税方案,甚至将其称之为‘河船赌博’,认为是孤注一掷的经济政策。”
“Roy,你的看法呢?据我所知,你一直对无论是美联储,还是白宫的政策是持正面态度的。”马修的朋友问。
“在这么高利率之下,企业倒闭,人员失业会继续,至少我认为一年时间无法改观,这是因为……”
拉着三十年代走出衰退的政策,是以基建为核心的罗斯福新政,从此,只要国内一旦陷入经济衰退,就开始联邦政府问美联储投资基建。这条路美国从三十年代走到七十年代,整整四十年,到七十年代之后,发现这样的政策已经效果不明显了。
于是到了现任政府提出了减税和减少干预,减少社会福利的举措。
庄玲玲是知道这个措施创造了二十世纪最长的经济繁荣,延续二十五年的美国经济超级扩张。
不过现在到八二年年中这段时间,依旧非常痛苦。
容远根据资料,和目前的走势:“所以,今年下半年依旧是黑暗时期,但是到明年这个时候,预估经济会有转机,后面报复性的反弹……”
总体经济情况说完,庄玲玲接替容远:“Roy说预估经济会反弹,反弹了吗?石油化工是基础产业,原油一定会起来,自然想到的是原油会涨,毕竟现在已经四十美金了,会不会到一百美金?不!”
庄玲玲写了一个100之后,用红笔画了个叉:“我来分析,未来五,原油价格在目前价格上徘徊,而且是基于减产保价的基础上,任何一个产油国为了争夺市场而放弃联合,价格会急速下探,这是因为……”
庄玲玲讲完自己的观点:“目前,原油运输是海运的重头。减产保价的情况下,原油减产30-40%,航运该何去何从?”
听到这里蔺家和王家父子都是脸色都不好看,他们的产业里都是配置非常大原油运输业务,尤其是蔺家吃下荷兰一家原油运输船公司之后,在原油运输上已经超过了王家。
“Alan,你来?”庄玲玲把航运这块给了艾伦 。
艾伦换了庄玲玲下去:“Linda的原油全球对比减产30%-40%,不是一个简单的数据,而是我们经过数据测算得出的。其实逻辑也非常简单,Roy已经分析了整个经济形势,在两个产油国战争发生前,各国已经储备了不少石油,另外我们不得不提到作为最大的石油消费国,美国身边有一个国家,叫墨西哥……”
在庄玲玲的上辈子,边境墙和想要偷越边境的非法移民才是给人对这个国家最深的印象,在全国人民的印象中那个一个混乱的国家。
但是现在,墨西哥是一颗璀璨的经济明珠,尤其是能源危机,石油价格高涨,墨西哥作为临近美国的产油国,举债搞石油工业,所有的一切计划都是在高油价的基础上,到了八二年油价开始暴跌,拿什么来还?还不是那资产来抵?
“所以石油减产30%,而远程石油运输可能减少更多。”
听到这里蔺嘉旭忍不住了:“讲到现在,所有的环节都是在给船运铺垫,告诉我们船运很难起来。目的在哪里?”
庄玲玲看向他:“里面有部分缘故是因为航运的王老先生出席,以及石油的默罕默德先生出席,所以石油和航运是两大重要议题,蔺老先生给我打电话,刚好你们跟王老先生的业务相似,我就给了你们这个机会。所以说船运很难起来,不是在说给您听,而是跟王老先生分析整个局势,我们为什么短期不看好船运。如果您不同意我们的观点,可以发表观点,但是不要有被害妄想。”
庄玲玲很无语地摇头:“您让我说什么才好呢?”
这话让蔺嘉旭很尴尬,庄玲玲买很委婉地指出了他是自作多情。
王老先生在他儿子给他翻译之后点头:“玲玲,我非常感谢你们重点对船运进行了分析,目前听起来确实很难有改观,我们等下商量?你们继续吧!”
庄玲玲跟艾伦翻译了两句,艾伦勾了勾手,让罗宾来讲地产。
罗宾从美元升值和美国因为减税政策带来的长效效应,在解释为什么地产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我们一起讨论之后,东亚地地产增长会强过美国,这是因为……”
罗宾讲完地产,容远接了过去:“其实未来我们更加看好的是以个人计算机为代表的科技产业和金融服务业,这个没有放在议题里是我和Jones先生和Mark他们已经有了充分的沟通,时间也有限,所以就不展开说了。我们进入华国投资机会这块,我在华国师从经济学家蒋庚庆教授,我的老师长期研究华国经济……”
“所以华国的开放政策不会变对吗?”
“这是一个长期和稳定的政策。”
“但是,整个华国的经济体量太小了。”
“十亿人口的消费潜力在那里,十亿人口的产出能力也在那里。我们结合总统的新政策,给企业更大的空间,你们会发现这样的政策,会让全球化脚步加快。我们投资了一家服装制造企业,目前已经拿到了不少来自欧美的订单。制造业向低成本国家地区转移的趋势已经形成……”
等容远说完,庄玲玲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了,我们四个议题,也基本说完了,中午我们准备了简餐,大家随意用一下,下午的话,就是自由讨论了,侧重点是从我们自身的观点,看看未来的商业机会。”
她又走到王老先生身边:“还有一件事,我们希望为王老先生拉来资金,度过最为艰难的时段。”
“整个上午的观点不是船运未来很难吗?”
“短期,但是长期还是向好,刚才不是说了吗?资产总归要短中长分别配置吧?”
艾伦他们带着客人前往餐厅,庄玲玲招呼后面的亲友,蔺老爷子听庄玲玲跟这群大佬说要帮王家拉投资,却丝毫不提蔺家。
他特地走到庄玲玲身边:“玲玲啊!”
庄玲玲正在跟乔老先生说话,她笑:“乔爷爷,您和王爷爷给我们俩留好位子,我下来再跟你们聊,反正我和容远一定尽全力。”
乔老先生揉了揉庄玲玲的头:“知道。”
“多谢!”
庄玲玲这才转向蔺老先生:“蔺老先生,上午的观点确实比较尖锐,可能不符合你们的预期,要是你们没兴趣,下午您可以休息一下。”
蔺老爷子听见她对着乔家和王家那些算不得有关系的,全部亲热地称呼“爷爷。”对他反而就是公事公办的“蔺老先生”,心里多少不舒服,只是有求于人,也没办法,说:“玲玲,现在弘熙面临困局,你和小远看在……”
蔺老爷子正要说血脉,边上闵玉仪走过,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