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草包美人 一天八杯水 8966 字 2022-01-06

30

在得了傅泊冬的应允后, 女佣把瞿新姜请进了屋里,房子装潢低调复古,里外看起来像上世纪偌大的庄园。

和几年前相比似乎没什么变化, 当时就是在这里办的酒会, 圆台上的钢琴有人演奏,到处都是美酒和甜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和傅泊冬不大相称的甜腻气味。

只是那时候的客人很多, 现在客人只有瞿新姜一个。

瞿新姜四处看了看,目光只在楼下游离, 不太敢往上抬, 不想看回旋的阶梯,也不敢看楼上的长廊和房间。

女佣端来茶点,小声说:“小姐慢用, 夫人和小姐还在医院, 这时候应该不会回来, 小姐吩咐了要把您照料好。”

瞿新姜愣了一下,“医院吗?”

女佣听她这么问, 也微微一顿,踟蹰着说:“是的,夫人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只有小姐会回来休息。”

瞿新姜心里一空,总觉得傅文咏的情况似乎不只是糟糕那么简单。

突如其来的慌乱让她拿不稳杯子,茶水倾到脚边, 洒在了拖鞋上,落下了一小块明显的水渍。

女佣轻轻啊了一声, 连忙取来新鞋, 弯腰想给她换下。

瞿新姜局促地缩了脚趾, 伸手说:“我自己来。”

女佣只好把鞋放在了边上,紧张说:“小姐小心,茶水很烫。”

瞿新姜心不在焉地点头,还在想傅文咏到底是生了什么病,竟然这么严重。

楼上有人在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客人需要休息吗。”

“不用了,我在这里坐着等。”瞿新姜摇头。

站在边上的女佣连帮忙说:“可是小姐也许很晚才会回来。”

瞿新姜皱起眉头,“傅叔住院很久了吗。”

女佣略微迟疑,却还是点头,“有一段时间了。”

“哪个医院?”瞿新姜又问。

女佣弯着腰问:“客人是想去探望老爷吗,老爷住在高级病房,寻常的探问都需要登记,得有夫人小姐他们带着,才能进得去。”

瞿新姜固执地要地址,她觉得傅泊冬大概率不会不让她上去,因为明婧也在,只可惜她没有明婧的联系方式,那天见面时忘了问。

见她坚持,女佣又思及傅泊冬的叮嘱,觉得两人关系应该很好,于是把地址写给了瞿新姜,“就是这里了,现在宅中没有司机,从这里打车过去需要三十分钟。”

瞿新姜捏着那张纸条离开,在手机上叫了一辆车。

用手机打车这项技能还是林珍珍教给她的,她极少打车,因为以前出门都会有人接送,不需要她操心什么。

开过来的车很眼熟,和过来老宅时搭乘的是同一辆。

那位司机也很惊讶,“又是你呀,这边离市区有点距离,接单的司机不多,小姑娘去医院?”

瞿新姜点头,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坐在后座上一动不动。

司机开着车,沉默了好一阵,开口说:“怎么苦着脸呢,小病不要怕,大病也没关系,要相信现在的医疗技术嘛,以前我有个朋友……”

瞿新姜听着这个司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事,紧绷的精神好像暂时得到了安抚,下车时她特地说了一声“谢谢”。

司机很高兴,降下车窗说:“放轻松。”

医院里,医导台的护士告诉瞿新姜,如果想看望高级病房的客人,必须登记,并且要得到许可,问她有没有预约时间。

瞿新姜摇头。

医导台的护士又说可以帮她询问,问她需不需要。

瞿新姜觉得还是亲自问傅泊冬比较好,于是只好退到了门外,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慌张地捏着手机。

她已经把傅泊冬的号码翻出来了,只要点下去,电话就会拨出。

时不时有人从她身边经过,她站得有点累,干脆会傅泊冬发了信息。

「我在医院门口,可是护士不让我上去。」

发送出去后,她不抱希望地垂下手,把冻得发红的手揣进了外衣口袋里。

今年才刚开头,好像就格外的糟糕。

门外一片宽敞,风也很凉,刮得瞿新姜的脸有点疼。

瞿新姜呼出一口白气,冷得手脚很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等到傅泊冬几天后下来。

幸好,傅泊冬还是看了信息的,挨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你到医院了?」

瞿新姜哆嗦着打字。

「嗯。」

「等着。」

过了一会,傅泊冬乘电梯下来,果真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得很薄,比医院里进出的许多人都要少。

肩颈微微缩着,似乎在搓手,傻愣愣的不知道进到里面避风。

傅泊冬看着瞿新姜的背影,皱着眉走到了门边,“你是嫌自己身体太好了,不怕冻病么。”

瞿新姜猛地回头,看见傅泊冬时,觉得是她,又不是她。

因为傅泊冬的脸太素了,衣着变得普通简单,也没有穿高跟鞋,只是那张脸就算没有经过修饰也是艳的,目光总是很锐利。

瞿新姜看了她好几秒才说:“里面的气味不好闻。”

“那你还来?”傅泊冬转身。

瞿新姜连忙跟了上去,她不喜欢穿高领的衣服,可风吹得又冷,好看的脖子紧紧缩着,“我想看看傅叔叔,我问了地址,然后打车过来了。”

傅泊冬进了电梯,看起来有点憔悴,可玫瑰就算过了花期,那刺还是能扎人的。

瞿新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嘴向来很笨拙,生怕说出一些傅泊冬不喜欢听的话。

大概是心里压着事的缘故,傅泊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咸不淡地睨着身侧的人。

瞿新姜被看得有点怵,“干嘛这么看我,你要是不想我看傅叔叔,那、那我下去就是。”

“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你来,你不应该来的。”傅泊冬语气很淡。

瞿新姜心一颤,“为什么?”

傅泊冬别开眼,“我要忍住这个瘾,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