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见山想,这是我选择的人,他值得一个同样认真的回应。
他放下笔站了起来,在林回惊讶的眼神中,伸出右手∶
"你好,林回。"
薛沛说得对,这的确是一件脱序的事。
"所以,其实还是挺危险的嘛,得亏徐部长把我的简历放上面。"
说话的时候林回坐在客厅的地毯,伏在茶几上练钢笔字。过年的时候他试着写了几个字,觉得实在不堪入目,便想着把练字拾起来,找找感觉。这是个放松的事情,林回嫌弃书房太正经,将阵地转移到客厅,贺见山便坐在沙发上看书陪他。结果才写了两个字,他就缠着贺见山一定要他讲讲他眼里的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贺见山听了他的话认真思考了一下∶"那这要再往上追溯起来可不得了,每一步都很险,但是每一步却又都走对了。"
"说真的,我现在无法想象没有遇到你会是什么样。"林回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是恨不得在你身上做个标记。"
贺见山面露疑惑∶"可是我身上都是你的标记。"
"不是那种标记,是—"林回回过神来,"你故意的是不是?"贺见山忍不住笑了起来,放下书道∶"你现在就可以做。"林回将字帖上的"鼠"的最后一笔写好,抬起头看向他∶"什么?"贺见山指了指他手中的"缪斯"∶"你可以用它在我身上盖章。"他顿了顿,像是怕林回反悔,又强调了一遍∶"现在就可以。"
虽然是周末,但贺见山上午出去有事的,吃完饭回来后也没换衣服,一直穿着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衫。如果林回没理解错,他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让自己在他衬衫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林回张大了嘴巴∶"这———有点费衣服吧。"贺见山张开手臂∶"过来。"
既然贺见山都这样邀请了,林回便将钢笔套好抓在手上,慢吞吞地走到他的面前。他还在犹豫到底用什么姿势写字,贺见山已经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拽到了自己怀中。林回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腿上,也不知道是姿势不舒服还是怎么的,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贺见山的眼神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子变得幽深。
几乎是瞬间,林回便感觉到了一些无所遁形的变化。他轻咳一声,揶揄道∶"贺总真的很爱玩游戏。"
"《健康游戏忠告》里说,适度游戏益脑。"
贺见山抓住林回的手,摸上了左手无名指的位置,轻轻转了一下指根处的指环。他的手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两枚戒指交相辉映。
"只是益脑?"林回很有闲情逸致地和他讨论起来。
贺见山思考了两秒钟,笃定道∶"还能增进夫妻感情。所以,林助理,快点让我变成你的吧。"
他的语气带着点投降的意味,林回毫无招架之力。
他发现贺见山真的很爱对着他示弱。你看明明两个人早就属于彼此,这会儿他却又好像变成了一个因为自己而饱受情爱折磨的可怜人。不得不说,林回真的吃他这一套,经常迷得晕头转向直到最后才发现这是掉入他的陷阱了。
屡试不爽。
林回准备开始写字,他选中了贺见山肩膀以下,胸口以上的锁骨处的位置。只见他左手努力排平衣服,右手握着笔,刚准备用嘴唇咬住笔套拔出笔,却看见贺见山的喉咙滑动了一下。
林回抬眼对上贺见山的眼神。
他顿了一下,然后放下了笔。
贺见山眉尖微挑,而林回则搂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觉得-温热的气息落在贺见山的耳畔,他忍住想要亲吻的冲动∶"嗯?"林回舔了一下嘴唇∶"你好像更希望我在你身上写。"
贺见山一下就笑了。
没等他开口说话,林回已经开始解他衬衫上的纽扣∶从上到下,依次解开。贺见山就这么纵容地看着他,嘴角持着淡淡的笑意。
还是林回选中的位置,隔着一层衣服看和脱掉衣服看,感觉就是不一样。他像个流氓一样摸了一把,感叹道∶"还挺滑。"
贺见山险些笑出声。"我写了?"贺见山点点头。
林回低下了头,拔出钢笔∶"缪斯"银色的笔尖离贺见山的皮肤不过毫厘,像一把出鞘的剑,寒光闪闪。
微凉的笔尖划下了第一笔。
贺见山放在林回腰间的手一下子便收紧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林回忍不住哼了一声,没等他继续写下去,贺见山的手开始慢慢向下移动,然后从柔软的衣摆中穿了进去。
林回的呼吸开始有些重了,可是贺见山却说道∶"继续。
林回定了定心神,很快写好了"林"字。此时,贺见山的手已经来到了他的后背的脊椎处,他抚摸着林回的脊椎骨,然后用指尖边缘的那一层指甲,在林回的后背划了起来——
指尖带来的酥麻的触感,让林回一下挺直了背,头也忍不住微微仰起,他忍不住轻喊道∶"贺……"
贺见山将他往前抱了一下,咬上他的耳尖,轻声道∶"对,我写了一个''贺′。"
像是怕林回感觉不出,贺见山紧接着又写了一个"见"字,一笔一划,动作极慢。林回抖着手套上了笔,他靠在贺见山的肩膀上,喘得有些厉害。
"你还没写好呢。"贺见山半真半假地抱怨着,开始将林回的耳垂含在齿间厮磨。
林回快要疯了。耳朵本就是他较为敏感的地方,现在他整个人又酸又痒,手也快要抓不住笔了。他就知道,自己又要陷入这个颇有心机的男人漫长而又甜蜜的折磨了。
但是,身为万筑的第一助理,林助理并不会轻易服输。
他努力从贺见山的唇间挣脱,满脸通红地看向面前的人。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所以林回很清楚,不是只有他,而是他们,都在被欲望折磨。甚至,贺见山可能还被折磨地更厉害一些。
想到这里,林回笑了起来。
他定定地看了贺见山一会儿,忽然侧过头,就这么吻上了他的喉结。
几乎是顷刻之间,没等林回反应过来,他就被贺见山压在了沙发上。林回嘴角翘起,眼睛亮晶晶的,尽显狡黠∶"贺总,''山''呢?"
贺见山眼中的爱意汹涌地翻腾着∶"山—
林回的身体在他的手中开始慢慢变得柔软,他低下了头,轻声道∶
"现在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