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赶紧端一壶热水来!”年纪最大的蕙嬷嬷最有生活经验, 立马开始主持大局。
“小厨房时时刻刻都烧着热水,奴婢这就去取!”一机灵的宫女立即朝着小厨房跑去。
乌拉那拉氏捧着昭昭的后脑勺,担心他失了力气, 伤了自己。
“昭昭不怕啊, 额娘在这儿呢,一会儿就好了。”
“快些!”胤禛阴着脸催促道。
“热水来了!”
胤禛一把接过那热水,伸出手探了探里头水的温度,确保不会烫伤了昭昭, 这才在昭昭的舌头与大水缸的粘连处开始倒热水。
“昭昭,若是太烫了你就跟阿玛说, 你试着把自己的舌头慢慢往回伸,慢慢地看能不能动。”
昭昭乖乖照做,在热水的浇灌下, 昭昭的舌头总算是与那大水缸分开了, 上面微微有些破了, 渗出了血丝。
“快传御医!”乌拉那拉氏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找御医来给昭昭瞧瞧,看看是撕裂了还是冻伤了。
昭昭抱着额娘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脑袋埋进额娘的怀里, 既感到害怕又觉得丢人。
乌拉那拉氏赶紧带着他走进了寝殿里, 不一会儿, 太医院的院判就到了。
查看了伤口, 又问清楚了缘由, 院判松了一口气,御前的人跑的急, 嘴里直喊着六阿哥不好了, 再加上前段时间六阿哥又因病在畅春园住了两个多月, 他还以为六阿哥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呢, 要知道若是六阿哥要是得了什么自己治不了的病,那他轻则会遭到训斥,重则可是要丢官甚至掉脑袋的。
“启禀皇上,启禀娘娘,六阿哥舌头上的伤口多半是紧张时用力过度不慎造成的撕裂,只要每日涂抹微臣特制的药膏,饮食注意清淡,最多过上五日便无大碍了。”
确认昭昭无碍之后,胤禛盯着他的后脑勺唇角上勾。
“朕的昭昭可否告诉朕,你为何要去舔那大水缸啊?”
昭昭舌头受了伤,本就说话不利索,所以根本就不搭理他阿玛,尤其他还听出来了阿玛在笑话他。
“吟婉,你说说吧,今日昭昭为何如此?”乌拉那拉氏特意将吟婉留在钟粹宫便是让她时时刻刻看着昭昭。
瞧出主子生气了,吟婉立刻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息怒,方才六阿哥瞧见了屋檐上的冰棱柱,还以为跟夏日里常吃的冰碗一样是甜的,便叫了宫里一个太监敲冰,想尝一尝。
奴婢担心那冰棱柱不干净,便跟六阿哥解释了一番,那冰棱柱并不是甜的,并答应六阿哥让小厨房做一份椰子羹,然后奴婢就去小厨房去了,六阿哥跟银狼本来是在院子里玩儿,奴婢也不知为何就变成方才的样子了。”
知子莫若母,乌拉那拉氏听完吟婉的解释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罢了,你起来吧。”
要怪也只能怪昭昭自己嘴馋。
“你呀你,平日里有没有缺你一口吃的,你倒好非要亲自去尝一尝,那大水缸甜不甜啊?”胤禛故意笑话他。
昭昭认真的想了想,转过头来,对他阿玛肯定地说:“甜!”
胤禛哽了一下,一脸的不相信。
“净胡说,铁怎么会是甜的呢!”胤禛以为小家伙就是好面子。
昭昭不乐意了,他明明说的是真话,阿玛怎么还说他胡说呢!
“系甜的~昭昭米有嗦方~”
说了这一段话,舌头又开始疼了,昭昭的眼眶里迅速聚集了一团眼泪花,可在乌拉那拉氏眼里,那就是昭昭受委屈了,顿时就心疼了。
&nb sp;“皇上这个时候还要跟昭昭一个小孩子争这些!那铁是不是甜的皇上又没有尝过,怎知昭昭就是胡说的呢
?”
胤禛被妻子怼的没话说了,他是堂堂一国之君,总不能还亲自去舔铁吧?
昭昭的舌头受了伤,便吃不了好吃的,就连做好的椰子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玛吃掉了,再加上这件事情很丢人,昭昭的心情变得特别低落。
为了哄他高兴,胤禛想了想,便借口带着后宫的嫔妃们去太液池观赏冰嬉。
这次乌拉那拉氏全程都要么亲自牵着昭昭,要么亲自抱着昭昭,绝不假手于人,她也是被上次昭昭丢失一事弄怕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便是这个理了。
出了宫门的昭昭明显精神多了。
冰场上足足出现了一千六百名冰鞵营的士兵,他们身穿不同颜色的衣裳,手里还举着代表八旗的各色小旗子。
表演正式开始的时候,众人开始迅速在冰场上变换阵型,场面蔚为大观。
看的昭昭眼花缭乱的,小嘴不住地惊呼:“哇~”
这次太后没有一同,所以皇后的座位就在胤禛的旁边,昭昭的任何动静他都瞧的清清楚楚。
“怎么样?这可是从咱们大清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最擅长走冰的一批人。”胤禛十分自豪地对小家伙说。
“那阿玛呢?你会冰嬉吗?”昭昭的舌头抹了药已经好多了,说话虽然慢,但总算不至于口齿不清。
乌拉那拉氏这次倒是好心为丈夫说话了。
“皇上当年的冰嬉技巧可是你这些叔伯中的佼佼者,曾经多次获得你皇玛法的夸赞呢。”
“原来阿玛也会冰嬉吖!好厉害~”昭昭崇拜地看着他。
胤禛立即挺直了腰背,很是受用儿子的仰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