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就是你每天送饭的那个,他其实是欧洲那边的超越者,被森先生私藏了。你举报的话说不定可以得到一大笔奖金。”
“中原中也,啊,小矮子是横滨之前很流行的那个传闻里的荒霸吐,擂钵街所在的那个深坑就是他留下的哦。”
“最后一个……有奖竞猜,猜猜太宰治死于什么?”
浓稠的酒液沾在少年的唇上,鲜艳夺目,笑起来稚气又艳丽。
但实际上他的脸色极白,还穿着黑色的衣服,这场面就像是黑白的画像突然沁出红色的汁液一样。
乙方云鹤冷笑一声:“那你知道我上一份工作是什么?”
“占卜师。”
“我之前给太宰治算过命,他长命百岁,还有的活。”
少年瞪大了眼睛,像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够对他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他愤愤地放下杯子,跑开了。
乙方云鹤松口气,目光依旧在场内穿梭。
有些人他是见过的,本来应该是正常活人,但现在他们都很正常地跟其他的不知道物种的家伙相处,仿佛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属于神秘侧的狂欢。
包括生气地想要来这里砸场子的中原中也,也在自然地跟人聊天。
他的目光落在据说是第三任首领的青年身上。
在他的认知里,森鸥外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治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
所以这个人必然有问题。
刚才被他气跑的少年跑过去,跟那个戴红围巾的青年一左一右地按着一个头发白的奇怪(别人都是从头发根白,这人居然从头发末梢开始白,有点像垂耳兔)的人,颇为热情地跟对方聊天。
被他们裹挟的那个年轻人像是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一样,眼睛睁得很大,整个人僵成一块,一动也不动,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然而脸色很快地变得惨白。
因为青年说:“芥川君,考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三个太宰治出现在天台上,那么最终能活下来几个呢?”
给人吓蒙了之后,他们又用同样的问题问了乙方云鹤。
似乎无论他给出什么答案,他们立刻就能告诉他,他猜错了。
云鹤异常机智地说:“但是这里只有两个太宰治。”
两人笑了笑,似乎觉得未必如此。
第三个太宰治出现在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不远处的写字楼顶,跟另外一个人“意外”地碰上了。
太宰治一开口就是礼貌的问候:“呀,您怎么光明正大地走到这里来了,不怕被你算计的港口黑手党派人出来抓捕你吗?”
费奥多尔微笑:“如果他们此刻有精力来做这件事的话,可以试试看。”
“那么——是什么让你必须要来这里呢?我想,你应该没有亲自到现场验收成果的爱好。”
两个人看着彼此的表情,虽然是如出一辙的虚伪,但也不愿意错过一丝破绽。
费奥多尔冷淡地说:“那你为什么来这里,想开了打算回到港口黑手党继续做干部吗?”
太宰治:“我当然是来看好戏的。”
两个人又对着假笑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总部大楼的顶层。
港口黑手党没有51层,但有天台。
有一个人已经站在了天台的边缘,但毫无所觉。
“51层”,宴会正式开始了。
“我们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庆祝祂的诞生。”
被一大一小两个太宰夹在中间的人变成了乙方云鹤,他冷漠地看着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兴奋起来,强忍着把他们都打死的冲动。
“你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希望祂降临这个世间吗?”红围巾青年问道。
“叫他出来,我俩打一架。”
乙方云鹤呲牙呲到一半,被人猛地一推,脚下的地板消失,直直地坠落。
高空的风凌厉地刮着他的脸,影响着他的视线。
但他还是清楚地看到,推他下去的人,长着跟他一样的脸,还拽掉了他的发带。
那人笑得得意而充满恶意,像是从他身体里诞生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