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的味道全没了。”
“别说话。”他用洗手液,把她的手仔仔细细洗了一遍。
临走时,她又说:“对了,刚才小山坡被推平了,之后还能重建吗?”
他看着很危险:“你试试?”
她自己比了个手势:“嘘。”
先前因为意乱,倒是没有注意,今天的陈戎比较接近那天失去冷静的样子,冷峻漠然。笑容都没了。不过,被小山坡折磨的男生,大多没有好脸色吧。
倪燕归是跑回去的,早知不穿高跟了。差点崴脚的时候,她遇到了熟人。
林修从对面走来,拎了个购物袋,晃来晃去。“哟。”
“哟。”她把双手插进衣兜。手是洗过了,而且洗得干净,但她多少会心虚,深怕林修闻出味道来。
幸好,小区园林景观优美,花香扑鼻,她稍稍放心了。
“啊,燕归。”林修突然喊。
把她吓一跳:“什么!”
“正好,有个事。”林修说,“今天我妈问起她生日的那两份礼物,我想蒙混过关,但是被她识破了。她指控我践踏她的心意,我怕了她。所以,麻烦你把礼物追回来。拜托了。”
“我的那份也交给你?”倪燕归求之不得。
“我妈的样子很神秘,又不肯细说,非得我自己拆。”
“东西在我...
男朋友那,他回去再给你。”
“一口一个男朋友。”林修拿出一袋零食,向她丢过去。“你俩才认识几个月,别陷太深。”
倪燕归伸手接住了,揣进衣兜,说:“我和他可不止认识几个月。”
“以前见过?”林修顿一下,“哦,对,陈戎入过你的梦。”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陈戎是我们幼儿园的小白。”四舍五入,算是儿时玩伴了。
“小白?”林修差点趔趄,“被你掐脸的小白?”
“这叫姻缘一线牵。”
“哦。”陈戎是小白?那是遥远的过去,林修无从考究。
*
夜晚,倪景山和杨翠回房休息了。
倪燕归从书包里拿出上次超市买的套子。又等了二十分钟,蹑手蹑脚,出了家门。
她做了伪装,戴上帽子、口罩。一路畅通无阻。
她敲了客房的门。
门开了。
陈戎洗了澡,毛巾搭在肩上,头发半干。他看她一眼,去床边擦头发。
“戎戎,你才洗澡。”她以为,他会在之前的时间里做足准备。
“半个小时洗一次。”停顿数秒,他补充说,“冷水澡。”
或许真的冲了几次冰寒的冷水,她看他的人是挺冷的。自家的男朋友失去冷静的时候,就是这幅生人勿近的样子。
倪燕归脱了帽子和口罩。蹦跳两下,抱住他的腰。
“这次有多长时间?”陈戎提前问。
“到明天早上六点前吧。”前一次,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忘了问,“戎戎,你还有穿腹肌神器吗?”
陈戎说:“哪有人会穿那东西跟女朋友做的。”
她拍拍他的腰,结实得可以。她的手滑进去,触及那一片紧实的肌肉。皮脂较薄,用手指按下去,能感到内里的强大。她呢喃着:“才三个月,你就能练成这样,真是很刻苦噢……”
“嗯。”他任她在他腰上胡作非为。他也懒得披什么伪善的外衣,低头掠夺。
倪燕归扯起他的衣摆,望去一眼。眼睛所到之处,扎实的腹肌漂亮匀称。
他捉住她的手,按在腹肌线上:“比起上次见到的腹肌神器呢?”
倪燕归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陈戎或许是照着那个神器练的。她用骨节勾动肌肉线条的凹处:“戎戎的就是最棒的。”
她对爱情,不是以貌取人。林修的外貌不是差的,他介绍过来的,也有帅哥,但她独独偏爱陈戎。她对陈戎没有苛刻的要求。就算他练不成肌肉,他也是她的男朋友。如今,她更正一下,腹肌结实的陈戎,更是她的男朋友。
她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再睁开时,眼波流转。她不经意见到了对面的装饰镜。
那里现出几条狐狸尾巴,和她左肩的一样。但镜子里的不是她的,那是陈戎的后腰。
倪燕归从欢情里回神:“戎戎……你有刺青?”
陈戎停下了动...
作,安静,不作解释。
她扁扁嘴:“我很感动……”她曾经和他讲过这个刺青,将过自己的伤痛,却没想到,他会特意去纹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戎戎,你是为了我去纹这个刺青的吧?”
“嗯。”这话也不假,只是时间上,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问:“很疼吧?”
“不。”比起她当年的受伤,刺青的疼痛只是皮毛。
*
陈戎来到了一座山涧。
山涧地势平缓,小水流从上往下。
他早知藏宝图的构造。这时望着这座山涧,直接拿起自己的工具。
山涧的沙土很软,一凿,工具就抡了进去。凿几下,工具用得越来越顺,沙土渐渐凹陷,再细看时,小溪流潺潺。
他捧起溪水,有大自然的味道,香香甜甜。
宝藏就在里面。
他只有一把工具,好在是把利器,寻宝不在话下。花了一番功夫,他见到了山涧里的珍贵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