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导演周泉听着边上的讨论,藏在镜片下的双眸晃出一丝精光。
别人或许看不明白,但因为‘意外’亲耳听见那段对话的他却很清楚——
时洲和邓少炀算是撕破脸了,而且后者还惹怒了盛言闻。
既然...
如此,不如趁机多制造一些话题。
如果时洲的预言成真,录制期间真下了雨,那等剪辑播出时的画面拼接在一块,肯定格外有趣。
他拿起对讲机说道,“小陈,你留个延时机位在邓少炀刚找的那片林地里,说不定后续会有我们想见到的画面。”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了应答声。
…
傍晚五点,原本的晴空说变脸就变脸。
电闪雷鸣间,倾盆大雨而下。
豆大的雨滴砸在树叶上的啪嗒声宛如迟来的打脸声,越发将邓少炀和他的粉丝们‘扇’得说不出话。
与此同时,观看直播的普通网友们也跟着惊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两期直播下来,快要对时洲路人转粉了。
——我也是我也是!上期会钢琴玩射箭骑马也好看,这期野外内容,生火、攀岩不在话下,还懂一些自然天文气象,魅力值加成妥妥的!
——说实话会被打吗?当年是时洲粉,然后爬起到邓家了,看了这期又想要爬回去了!我是甜唯不骂人的那种!
网友们在积极讨论的同时,主机位里突然又出现了二队成员们的身影。
因为突如其来的雨势,作为二队队长的章许溪不得不向导演组求助,一番落魄折腾后,他们最终还是赶来和一队汇合了。
时洲看着长发被打湿的宋莹莹和雅姐,连忙让出火堆旁的位置,“莹莹,雅姐,你们女孩子过来坐着取暖,注意别感冒了。”
盛言闻见此,同样让出自己的位置。
两位女嘉宾被时洲暖得不行,而她们的粉丝对盛世这对夫夫的好感度也跟着激增。
因为临时降雨,两队取消了夜间活动,众人围坐在火堆周围边吃边聊。
从当年的《乱世》拍摄到上期的直播趣味,再到相互间的私下趣事。
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中,只有邓少炀显得格格不入。
…
晚上九点。
劳累了一天的众人纷纷有了休息的打算,南嘉趁着聊天期间向二队提出了交换睡袋。
看出南嘉和邓少炀不对付的宋莹莹欣然应允,表示可以和多年好友的雅姐一起睡在双人睡袋,后者没意见。
简单洗漱过后的盛言闻拿着睡袋和照明灯,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小洞空间,“今晚睡这儿,好吗?”
跟在他身后时洲看着仅有的双人睡袋,没了抗拒的心思,“……行。”
在经过一番调整折腾后,两人躺进了睡袋里。
在相对狭窄的睡袋空间里,两人几乎贴得密不可分,时洲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身子,结果就被盛言闻压着嗓音制止。
“洲洲,今晚可真不许乱动。”
“……”
时洲一僵,也怕惹出什么不该有的火,只得老实安分下来。
盛言闻看着他轻易发红的耳垂,悄声和他交流,“能不能告诉我,今天上午邓少炀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时洲对上他的双眸,终究还是撇开了那些不着调的对...
峙,只挑重点讲明,“盛言闻,过去的事情我不管,以后遇到事情能不能及时告诉我?”
“无论我失不失忆,我们在名义上还是夫夫对吗?”
“要是连你受伤,我都只能从无关紧要的外人口中得知,那就成了笑话了。”
盛言闻反应过来,邓少炀和时洲说了他耳朵受伤的事。
“洲洲,当初我们异国时间太长了,我知道你被父母的事情绑着回不来,剧组出事是意外,我是真怕你担心才没说的。”
当初的盛言闻有心隐瞒,远在国外的时洲自然无从知晓。
“嗯。”
时洲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
他早就猜到是这个理由,白天那点酸不着调的郁气已经自我消化完毕。
盛言闻知道他最是好哄心软,连忙保证,“以后保证不瞒你,你说得对,我们是夫夫。”
最后那个称谓,咬得极其刻意。
时洲抿嘴闷咳一声,“你别得意,我只是说名义上的,可没说我们俩现在的关系是那样。”
“还不承认?”盛言闻无奈笑。
“承认什么?”时洲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了不逼我的。”
无关于失忆和穿越,因为小时候那些不算好的经历,他一向是对感情很慎重的人。
时洲不否认他对盛言闻存了依赖和好感,但他怕这些情愫只是因为‘长时间的相处’所致,等到真人秀结束,他和盛言闻各自回归到剧组生活呢?
这种错误的感情归属会不会就此消失?
如果真是那样,他现在就答应了盛言闻岂非另外一种伤害?
时洲低声请求,“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盛言闻瞧见他这犹豫不决的眼色,只好改口,“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这个山洞想到了什么吗?”
时洲接话,“想到了什么?”
盛言闻低声回答,“当年我们拍摄《乱世》时,任妄和柏煜受伤时待在山洞的那场戏。”
虽然穿越来的时洲没有拍摄经历,但看过剧本的他明白盛言闻所说的场景。
盛言闻忽然提问,“你猜猜拍摄那场相拥而眠的戏份时,我在想些什么?”
时洲一愣,不太确定对方提问的意图,“那场戏应该只算前偏中期的剧本内容吧?那时候的你对我改观了吗?”
“拍那种相拥‘入睡’的戏份是不是很不适应?反正,我猜我自己肯定不适应。”
说到这点,时洲忍不住轻笑一声。
盛言闻意外地没接话。
他的视线从时洲的脸上落到了颈侧的胎记上,渐渐地,看似平静的目光静悄悄地多了危险味道。
“洲洲。”
盛言闻喉结攒动,声线里含着一丝蛊惑人的沙哑。
“……”
时洲警惕性地往后一缩,结果触及到睡袋退无可退,“你、你在瞎想什么?”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凑近,近得连两人的鼻尖都快抵在一块,在长期压抑的冲动之下,他说出当年无法说出的话。
“我想吻你。”
“不行!”
时洲用...
力把手伸了上来,堵上了盛言闻意图不轨的唇,“你别想耍流氓,否则就从睡袋里给我出去……你!”
时洲说出口‘威胁’骤然变了调,因为盛言闻用唇含住了他掌心的软肉,亲了亲。
微凉的掌心一触即燃。
时洲慌张地想要撤手离开,却更怕没了阻挡的盛言闻直接亲上来,“你别闹了,我、我……唔……”
慌张到难以成句的制止声还没说完,盛言闻就隔着时洲的手重重吻了上去。
“……”
时洲的唇被迫贴上了自己的手背,更为柔软的掌心还在被盛言闻肆意亲吻,从未有过的温热和酥麻使得他无所适从。
明明两人的唇没有真正接触,可时洲莫名觉得自己要被吻化在了盛言闻的怀中。
他的脸已经染成了绯红色,连带着微光下的脖颈胎记都透着一种莫名勾人的情/欲,甚至还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也不知过了多久。
盛言闻终于停下了这个特殊的亲吻,微微撤离。
他一手缓缓安抚着时洲后背,一手拢住着怀中人的掌心微微摩挲,眉眼中透着绝对的满足。
“洲洲,你的掌心好烫。”
时洲的眼光微润,羞恼至极地埋怨了一声,“盛言闻,你个不要脸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