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父亲何时帮过母亲的忙?
就算偶而母亲喊了,他还不耐烦。
一时间,他心都凉了半截。
看到这番情形的人不只是他,赵母站在屋檐下,沉声道:“你先回吧!”
林寡妇笑着应了:“大娘,明儿我还来吗?”
赵母面色复杂,说实话,只三文钱而已,林寡妇不止帮着洗尿布,还帮着做饭。今儿还去地里拔草陪了她半天,她再不像前两天似的转成陀螺,这银子花得值。但是,林寡妇这心思再明显不过,压根就不是奔着钱来的!
她再不喜欢儿媳,也没有换人的想法。
如果儿子无意,赵母可能还会请几天,可再这样下去,林寡妇就要进门了……她摇摇头:“不用……”
林寡妇一脸惊讶,眼圈渐渐红了:“大娘,我哪做得不好吗?”
凭良心说,做得是挺好。
林寡妇也不要赵母回答,抽泣着道:“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特别难……我希望有人帮我们母子一把,但也不想强迫您。无论如何,谢谢!”
赵铁匠看得不是滋味:“明天来吧。”他回过头对上母亲带着怒气的眼神:“娘,也就三文钱而已,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对她们母子有大用。”
林寡妇满眼惊喜,冲着他鞠躬:“多谢大哥。”
语罢,飞快跑了。
夏春从头看到尾,心里隐约觉着母亲离赵家又远了一步。
赵母呵斥道:“人家日子好过着呢,就算没有你给的三文,也不会饿肚子。”
赵铁匠一脸无奈:“娘,您年纪大了,早晚的水那么冷,有人帮着做,您也能歇会儿。我知道您的顾虑,可名声算个屁,还是实惠要紧。再说,我给了二翠机会,她非要闹,就该给她一点苦头尝尝!”
“想走就走,再想回来,没那么容易!”
赵母一脸不赞同:“孩子还在,说这些做甚?”
夏春已经进了后院,他没法面对这样的父亲。本来想吼几句,可想到母亲说自己不再回来时的认真,他到了嘴边的话就说不出了。
赵母不愿违背儿子的意思,再说,她也抵挡不了不干活的诱惑,正如儿子所说,早晚的水很凉,那股寒意就往人的骨头缝里钻,能不干活最好!
春花听说林寡妇一整天都在呆在家里的事,也气得够呛。回来后谁也不搭理,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脸色太臭,还被赵母骂了几句。
孙家挺忙,忙得充实,每天都有进账。短短四五天,已经赚到了一两多银子,抵得上以往一家人在地里忙活一年赚的银子。
孙家人愈发有干劲,从镇上回来后收拾完赶紧歇下,半夜里爬起来准备。
这一日晚上,柳纭娘正在做烙饼,就听到出去抱柴火的孙小寒惊讶的声音:“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孙父负手进门:“起夜,顺便来瞧瞧。”他看到锅里的卤汤,吸溜了一下口水:“二翠,帮我盛一碗。”
柳纭娘看他一眼,盛了一碗递给他。
这几天孙父也不是天天来,来了后都会吃东西,但从不往外带。
“二翠,你这长期住在这里不太合适。那边林寡妇可比你更像是赵家的女人!”
柳纭娘头也不抬:“我心里有数。”
“咱不能吃亏啊!”孙父振振有词:“你帮赵家干了那么多年,还生了一双儿女,你又没做错,凭什么给人乖乖腾地儿?”
他一副无赖的模样,柳纭娘忽然想起来,孙二翠记忆中,姚雪玉过门之后,孙父溜溜哒哒在路上堵过她,说了一些不能太软和的话。可那时候孙二翠对父亲没有好脸色,直接给撅了回去。
可能,他真的是好意?
孙二翠死得太急,她记忆中的父亲,还是那个为了后娘不管兄妹俩的人。上辈子的孙父的想法已不可考证。
柳纭娘似笑非笑:“爹,有件事儿我挺好奇的,那小宝以前可是你的心头宝,你有口好吃的自己不吃也要给他,怎么你现在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