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险些饿死,两个孩子被父亲责打。性情大变的契机就在眼前,柳纭娘再不客气:“你对我的好,就是将我典给别人生孩子,还在我为了你伺候别的男人的时候你找个女人在身边暖床,甚至还让那女人给你生下一双孩子?”
柳纭娘点点头:“回来之后,你们所有人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都觉得我欠了你,欠了这个家,这就是你对我的好?”
这些事情,以前大家都心照不宣。
陈家觉得燕长琴已经不贞,燕长琴自己也有些理亏。加上她还惦记着林家那边的孩子,就更是不敢面对陈康平。
回来这么多年,她和陈康平哪怕同床共枕,也从未圆房。
为的什么?
还不是陈康平嫌弃她不贞?
燕长琴是个腼腆的女人,男女之事上,男人不主动,她是不好意思主动贴上去的,好容易鼓起勇气想要靠近一回,被陈昌平推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试图圆房了。
这些年,陈家说是有两个夫人。但有名有实的,只有一个胡水清。
柳纭娘想起这些,面上嘲讽意味更浓:“你对我的好,就是把我架在一旁,跟胡水清做真正夫妻?”她伸手一指地上两个孩子:“你对我的好,就是把我的孩子往死里打?这么看不惯我们母子,也别钝刀子割肉啊!直接上几包耗子药,把我们毒死为胡水清她们腾地就是!”
胡水清进门时,刚好听到最后一句,泣不成声道:“姐姐,你这是要逼死我。”
柳纭娘扭头看她:“我说的话你要是听,那你就去死啊!”
胡水清:“……”死是不可能死的。
她看到了陈康平身上的伤,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陈母气得浑身发抖,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请大夫!”
已经有机灵的下人去请了。
柳纭娘弯腰,扶起地上的陈明忠,边上的陈明义急忙帮忙,一行人缓缓离开了院子。
回到陈明忠的院子,门口站着方氏,她一脸的担忧,却不敢和柳纭娘对视。
“这是怎么了?”
说着,捏着帕子就要上前来看伤。
柳纭娘一抬手,将她推到了一边。
方氏一脸惊讶:“娘,我……你是生我的气了吗?刚才我不让你出门,真的只是怕爹生气。我不知道夫君受伤的事……”
柳纭娘质问:“一开始不知道,可你后来知道时,为何不去外院?”
方氏一脸茫然:“我正想去,刚走到门口,你们就来了啊!”
“少在我面前装傻充愣,给我滚远些。”柳纭娘语气里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
方氏有些被吓着了。
陈家请来的大夫,肯定是先去外头探望陈康平,柳纭娘懒得等,命人重新去请了一位。
两刻钟后,大夫赶到,看到陈明忠身上的伤,表示要给他上药包扎。
挨了三鞭,虽抽得血肉模糊,但到底没有伤了根本,只是皮外伤而已。和上辈子几乎丢大半条命比起来,这压根就算不得什么。
陈明义留在里面帮忙,柳纭娘独自坐在了外面的正堂里。今日她发了脾气,陈府的下人不多,没亲眼看到的也听说了她大发神威的事。因此,下人对她特别客气,刚坐下不久,茶水点心都送了来。
方氏坐在一旁,好几次偷瞄她神情。再次鼓起勇气解释:“娘,我真的不是……”
柳纭娘淡声吩咐道:“去请方家老爷和夫人上门,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立刻有下人应声而去。
方氏有些被吓着了:“娘!我可以对天发誓,刚才我真的是怕爹生你的气,而不是故意阻拦。若早知道夫君挨打……”
柳纭娘嗤笑一声,懒得跟她多说。
一刻钟后,大夫出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打开药箱配药。
“都是皮外伤,但也要小心,如果发了高热就危险了。伤口不能碰水,最好少下床。”大夫嘱咐过后,将药交到了柳纭娘手中,这才告辞离去。
大夫走了,下人恨不得缩进地缝里,除了贴身伺候的几个,其余的都有多远躲多远。
“娘。”陈明忠暗哑的声音响起:“红儿阻止你出门,是怎么回事?”
方氏率先道:“是这样,你出门之后,清夫人跑去劝娘宽心,两人不欢而散。娘好像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清夫人很伤心。爹就让娘禁足……我听说后,怕娘想不开,就亲自去送饭,打算宽慰几句。结果,娘饭都不吃,直接就要往外面去。爹那边刚下令禁足,娘就要违逆,尤其你还悄悄接济了林家的弟弟……我也是怕爹生气,这才拦了拦……结果,娘就生气了,还说要请了我爹娘过来。”
说到这里,方氏特别伤心,不停的抽噎着。
“不是这样的。”柳纭娘一字一句道:“明忠,我隐约听到外面说有人请家法,别想去找你爹看看怎么回事。她死活不让我出门,这女人没安好心,至少没有真心对你。你是我儿子,我希望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而不是这种包藏祸心的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