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连孩子的三餐都不愿意负责,这个父亲从各种方面已经很失败了吧?不过单亲爸爸不容易也很正常,有时候也是要体谅一下别人的家庭的。
“爸爸会赚很多钱,可是他一般都拿去赌马了,而且每次都输。”伏黑惠似乎早就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他晚上还要和别的姐姐约会,本来是让我和姐姐自己回家的,如果等会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好了,我怕姐姐担心。”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人渣啊!这绝对是人渣吧!把儿子女儿丢在家里自己跑出去鬼混啊!这压根就没办法安慰啊!!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我觉得还是趁早给这孩子找新的监护人比较好……”
“我也这么觉得,再怎么说丢下孩子一个人跑去约会也太人渣了吧!!居然还赌博!简直烂到泥地里去了啊!”
于是等降谷零从笔录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低气压的场景。他看了看两边陷入严肃沉思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以及坐在中间一脸无辜的伏黑惠,总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
“没什么。”松田阵平摆了摆手,露出了一副痛恨决绝的表情,
“我只是对当下日本的父母教育感到失望罢了。”
“……哈??”
·
此时此刻的伏黑甚尔还不知道自己的风评被害,目前还在预定酒店的路上。而赤羽鹤生之所以提前离开,则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有人在跟着自己。
他对于视线的捕捉相当敏感,从对方盯上自己开始,他就一直摁着EGO指环没有放,如果对方敢出手,那么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出手。
赤羽鹤生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水库边,碧绿色的草叶在黄昏投下的风中摇曳着,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浅金。
这本是再美好不过的场景,赤羽鹤生却无暇去欣赏。
“从刚才起你的视线就一直在跟踪着我们。如果不是碍于我的朋友,我会对你出手的。”
赤羽鹤生环视四周,目光很快定格在距离自己不到十米处的猎手,语气淡漠,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来自[白夜]教会的使徒先生?你应该知道窥探他人秘密的人并不符合你自誉正义的座右铭吧?”
水面上泛起一层波澜,而男人的倒影也从一侧渐进到了另一侧,被逐渐散开的涟漪破碎。
“不,我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座右铭。”[魔弹射手]马克斯举起了自己的猎/枪,眸子紧盯着他,
“最开始我只是在注意你们的行动,如果那个男人会伤害到更多的人,我自然会处决他,很可惜,他最后还是被那个黑发的男人救了。”
伏黑甚尔那一套拳一般人可承受不下来,恐怕对方还得在医院治疗好一段时间才能进监狱,也算是痛苦的折磨了。
“所以呢?你已经失去目标了,为什么还要尾随我们?这有什么意义吗?”赤羽鹤生挑眉。
“我忘记和您说一件事了。”
马克斯依旧盯着他,那是一双猎手的眼睛,而猎...
手的眼中自然只会有猎物,
“我的行动从来不是出自于善意,而是出自于我的准则。其中一只恶魔已经落入法网,而另外一位,正站在我的面前。”
“你想杀死我?”赤羽鹤生后退了一步,表情警惕。
“并不,我只是想带您回去。”马克斯的声音放的温和了些,
“我相信,您只要成为了白夜教会的信徒之一,您的灵魂也会被白夜所洗礼,请安心,我们不会伤害您,善良的白夜大人会原谅你的一切罪恶。”
“[我的门徒,受我祝福之人,一旦你们追随我的步伐,并找到了我,那就意味着你们已经远离了邪恶之道。到了那一天,我会降临到你们生活的大地之上,而你们的罪孽将由我一手赦宥。(1)]”
修长的黑色镰刀从赤羽鹤生的身后落下,尖锐的刀刃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迹,黑发的青年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松开了摁着指环的手指,举起了双手。
“这也是那位大人说过的话,他召唤了你,但是你拒绝了他。现在到了你应该回去的时候了。”
身后的男人如同歌唱家般悦耳的低炮音自耳畔传来,赤羽鹤生一动都不敢动,黑色的刀刃极为尖锐,只要他稍一动弹,大动脉就会被割断。
“不要伤到他,那位大人应该和你说过的。”马克斯皱起眉头。
“这个男人狡猾地如同下水道的老鼠般……啊,我不是说那位棘手的情报贩子,但是他们的身上确实有着同样让人不悦的噪音。”
身着白色礼服的男人放下了黑色的镰刀,赤羽鹤生捂住了还在流血的皮肤,眸子冰冷地望向了身后。
“自己走还是我们逼着你走?选一个吧。即便你拥有冰雪女皇的力量又如何?拼死一战,你也无法同时战胜两个异能者。”马克斯循循善诱着,
“放松点,我的朋友,只是一场洗礼而已,并没有多痛苦……”
“你们放开他!”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三人同时都愣住了。只见黑发蓝眸的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他紧张地握住了手中的枪,另一只手则捏紧了手机,
“我已经报了警,并且将你们的样貌拍下来了。如果你们继续下去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又是追杀小鹤生的人吗?
原本诸伏景光是不担心的,他以为赤羽鹤生是去追他的那位亲戚了。因为之前看到过那位黑豹般男人的身手,所以他才会比较安心。
结果出于内心的不安,他还是跟了上来,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奏乐被迫停止了,真令人扫兴。”
手持黑色镰刀的白衣男人摇了摇头,他用手固定了一下鼻梁上的单片眼镜,表情略显不悦,
“要杀了刚才那个人吗?他只是个普通人,很好处理的。”
诸伏景光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顶点,铺天盖地的杀意迎面而来,几乎让他拿不稳手中的枪。
他忽然觉得喉咙一阵干涩。
[我要死了吗?]
曾经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再度浮现了上来,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继续慌张下次。他注意到了赤羽鹤生诧异和复杂的视线,勇气再度浮了上来。
不……起码他做到了所有能做到的事情。他不会后悔,这才是最重要的。
“会很麻烦,回去吧。通过挟持无关之人达到目的也并非我的意愿。”
马克斯收回了自己的猎/枪,他向着警惕的诸伏景光脱帽示意,同时略带深意地望向了一言不发的赤羽鹤生,
“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不是所有的使徒都和我一样好心。你真的要让你的朋友和你一样陷入这种危机?你拥有对抗我们的力量,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压根就和你不...
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迟早会回来找我的,赤羽先生。”
“可是他们拍了照片,还报了警,麻烦。”单片眼镜的男人皱眉。
“没事,[审判鸟]会处理的,他和警察那边有些关系,况且我们也没有对人造成伤害,很好解决的。”
“……”
马克斯很快就和那位拿着黑色镰刀的男人跟着他一起离开了。等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诸伏景光才松开上了保/险的枪,小跑到跪坐在地上的赤羽鹤生的身边。
“伤口深不深?要不要去医院?如果伤到了血管还得去缝……”
“只是皮肤破了,没事。”
赤羽鹤生扶着诸伏景光的肩膀站了起来,那双暗红色的眸子有些黯淡无光,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起码前段时间他们相处的时候,赤羽鹤生的眸子里确实闪烁过真实的情绪,即便只有一瞬,那也是极为珍贵的。
可是这份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信任就在刚才的那一瞬被打碎了。
为什么……
“不要为我担心,hiro。”赤羽鹤生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露出了很自然的笑容,
“我并没有被他的话打击到,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你说清楚的。”
不……
“马克斯说的确实没有错,罪恶之人需要洗礼,是因为我做错过事情,而那些过去的影子,我也从未忽视过。”
可是……
“是我亲手杀死了父亲,我的母亲也确实是因为我而死。”赤羽鹤生仰起头,眸子里浮现出不羁和厌恶的情绪,
“只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没错,我曾经憎恶他们,我希望他们早点去死,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以为杀手为什么会追杀我?不……和我的父母根本无关,他们只是冲着我来的。你说,这样的我怎么拥有值得与你们结交的价值的?我成为警察或者公安只是因为我,而你们是因为国家,是因为正义,从根本上我们就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早点离开吧,hiro。我确实将你视为朋友,但是不要再接近我了,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与我同行,明明你已经拥有了更重要的朋友了,不是吗?”
“咔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望着青年渐行渐远的身形,诸伏景光张了张嘴,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乎来。
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他是在编造谎言吗?还是说故意想要用这种话来远离他们?
……不,他没有说谎。
诸伏景光清晰地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无言以对。
·
“这样做真的好吗,小鹤生?”
耳机里传来了费奥多尔的声音,而赤羽鹤生脚步轻快,原本脸上轻浮的声音也早就散去,留下的只有一言不发的沉默。
“我不希望其他的剧情角色插手我的事情。”赤羽鹤生随意道。
“你在骗人,小鹤生。你的身上有那家伙未曾拥有过的东西,也正因为如此,你才比他更有趣。”费奥多尔笑道,
“你明明是在关心人家嘛,我说,你该不会是想改变剧情把原本走死亡线的诸伏景光救下来吧?”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老鼠君?”
“别忘了哦,那家伙可是说我们的身上拥有同一种气息来着,老鼠二号君。”
“谢谢提醒,我会记得去洗澡的——所以你们的酒店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赤羽鹤生还在搜索地图。
“那个地方...
比较偏僻,因为警察会偶尔去查询红灯区,也要理解一下做这方面生意的人。”费奥多尔轻笑道,
“地址发给你了,来的时候不要太惊讶。不过没关系,人生总得有这么一天的嘛。”
“你到底在说什么……”
赤羽鹤生的脚步猛地停下了。
在黑色的夜幕中,一道高级粉色的灯带大标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情侣酒店]四个几乎要闪瞎他眼睛的大字让赤羽鹤生陷入了沉思。
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八号君,你开房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开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你生怕别人不会误会吗??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他感到震撼的。
当他缓缓转移视角,视线转向了同样陷入沉思的黑发小男孩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又是一阵沉默。
……所以说,伏黑惠小朋友,为什么你也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