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哪里想得到苏酥一开口居然是这样的内容, 愣了愣，才带着无奈与笑意说道：“这种事哪有女生先开口的？”

苏酥眨眨眼，没有立即反驳。她本来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一切都按直觉来，这样的话是不是得由男生来，她是不清楚的。但是她想了想, 又觉得不太对, 才低垂着眼, 看着脚上的帆布鞋, 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低了些：“这种事为什么不能女生先来？”

“因为……”权至龙在说出口后，也觉得有些不妥，迟疑了两秒，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酥便接着问道：“所以你觉得不能女生开口，是你不好意思了么？”

权至龙僵住了, 哪怕隔着电话, 他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明明擅长推拉，也擅长和人沟通、交流，圈内朋友不少, 但这样的优势往往在对上苏酥时, 却全然没了作用，一举一动都被她牵着走。

他没有说话，苏酥却径直往下说：“所以，你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这次她说得很肯定, 很显然是刚才权至龙的沉默让她得到了这个答案。

她这话一出, 权至龙顿时就慌乱得不行, 张嘴就想给自己解释, 但解释了两句后, 发现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才自暴自弃道：“呀！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

苏酥眨眨眼，想象了一下权至龙现在可能的样子，顿时嘴角不自觉得上扬。但她也没继续说这个话题，体贴得照顾他的感受：“这次你送了很多东西，都太贵重了。之前你生日，我都没送什么。”

她的确没送什么，只是一些手作零食，和其他顾客生日时没什么差别。

权至龙也想起了那时候他收到的那一袋子零食，其中大部分都是改善睡眠的，少部分是让头发更加健康的。反正基本上都是健康到不行的零食，还顾及到他要维持体形，都没怎么放糖等调味料。导致他收到时的确是开心的，真吃起来时，却有些哭笑不得。

“嗯，上次你送的生日礼物的确没什么。”权至龙语气一转，直接把下次约会的时间定下来了，“不知道圣诞节我能收到什么礼物？”

“圣诞节？”苏酥想了想，反问道，“那时候都是年末了，你还有空闲时间？”

“和你见面怎么可以没有时间？”就算再没时间，他也肯定会挤出时间来的。

苏酥又看了看脚上的帆布鞋，和权至龙又说了一会后，才挂断了这个电话。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了几下，才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慢吞吞得把帆布鞋换了。

直到洗漱完，她都有种不确定的恍惚感。刚才那个电话就好像是她的臆想，其实压根就没有电话，也没有那些礼物一般。

等她躺到床上后，她忍不住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通话页面，发现并不是自己的臆想，才默默得按灭了屏幕。

只是没过几秒，她又把手机解锁了，盯着WeChat上和权至龙的聊天记录发呆。

结果看了一会，就看到他的名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稍微等了一会，权至龙就发了消息过来。

他发来的是他这一天做了什么，和以往没什么差别。但在两人刚刚确定了关系的情况下，这些话更像是男朋友向女朋友的报备。

苏酥越发肯定了，先前那些种种行为便是权至龙精心策划的，他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逐渐习惯他的存在，以至于现在哪怕关系改变了，相处起来却已经是众人印象中的男女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美食制造者：我现在算是看清了，你真的是很早就开始谋划了吧

权至龙：但你不反感，是吧？

权至龙：何况我只是让你慢慢意识到我的存在，意识到你的感情。如果突然和你说，你肯定会拒绝我的吧

苏酥看到...

这消息时，忍不住抿了下唇。就像她对权至龙很了解，他对她也很了解，甚至更甚。他知道那样做的结果，所以选择了更妥帖的办法。

……就像上次的表白。

想到这里，她嘤咛一声，感觉脸上的温度越发高了起来。但她深呼吸一下，没有选择直接投降，而是想了想，在输入框里打字道：但是我和你之前的女朋友或是暧昧者都不是一个风格，我应该不是你的理想型吧？

打完这些字，她犹豫了一秒，还是发了出去。这些内容得在一开始就说清楚，不然越到后面，就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