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相触,热意传到对方那里。
南迦的手比纪岑安的凉,大夏天的还是不暖和,总是体寒。
不自禁的,纪岑安指尖颤颤,摸到南迦就有点控制不住。
感知到她的变化,有意无意的,南迦曲了曲手指,用指腹触挨她。
纪岑安没反应,权当没知觉了。
南迦却还是不放过,又碰了她两下,非得让她给点回应不可。
纪岑安整个人都停住,不久,反过来攥住南迦的手腕,小声说:“你从公司过来的?”
随意讲一句,转开南迦的注意力。
南迦安生任其左右,说:“去了北淮,下午有点忙。”
北淮,位于中心区的一条街,周围一片全是办公大楼,南迦投资的互联网公司总部也在那里。
纪岑安没少去北淮,对那边称得上是非常熟悉。一听地名,她大致能猜到南迦是过...
去办公或者开会了,兴许还见了哪个老总之类的,但嘴里不问这方面,只道:“累不累?”
边说,边用心一点一点地擦着。南迦的手并不脏,其实很白净,比她的手可好多了,可她仍认真得很,一丝不苟。
成心做出这幅样子,不触碰对方的逆鳞,都顺着。
南迦受用这一套,至此才敛起那些不该有的表现,不多时又抽开胳膊,不让再碰。
倏尔醒神,如意了就不要了。
“不累,也没什么。”南迦淡淡说。
适才的温情转瞬即逝,下一秒就化为虚无。
扔掉湿巾,纪岑安嗯了一声。
“比起你还差些,”南迦说,“白天偶尔能休息。”
纪岑安说:“那也行。”
已经过了那阵劲头,稍稍冷静些了,她们都不那样冲动。南迦有点乏了,不想再聊下去,眸光落到纪岑安身上看了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去吧,很晚了。”纪岑安先说。
时间已然快十点,还差几分钟。
一晃就过,都没什么感觉,明明才聊上一会儿。
南迦守信,答应了放她回去,到这时了也不会出尔反尔。
叫来赵启宏,这场见面就此告终。
走到门口,南迦无缘无故又叫住纪岑安。
纪岑安停下。
语调十分平和的,南迦说:“过两天见。”
纪岑安僵了僵,没有回话。
酒楼到网吧比较远,半个小时多的车程。
她们不是一路,南迦有另外的车子接,夜里还要去其它地方,赵启宏负责安全送纪岑安去上班。
回程的途中,纪岑安和赵启宏都不怎么吱声,等快到了网吧门口,赵启宏由后视镜里看了眼,说道:“之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江灿小姐可以随时联系我。”
纪岑安掀起眼皮子,直直看向前边。
宛若察觉不到她的不舒服,赵启宏貌似关切说:“如果遇到了棘手的事,不能自行处理,哪个时候找都行。”
显然是在传达自家老板的意思,但内里是否真心实意就不知道了。
毕竟依照今晚的架势,南迦对纪岑安还是耿耿于怀的,一时半会儿不会放手,释怀更不可能。那样的“好”可不是示好,纪岑安都明白。
纪岑安是聪明人,不用讲得太直白她也懂。
不过她没理会赵启宏,到了就开门下车,连道声谢都不愿意。
赵启宏开车离去,飞快撞入浓郁的黑夜里。
这回赶上了网吧的夜班时刻,没迟到,不会挨骂、被扣工钱。
纪岑安没心思干活,人是进去了,可一晚上都心神不宁,想着事。
清早,还是娃娃脸带上早饭过来接班,到了就扔一份给她。
娃娃脸掏钱买的馒头,不是阿冲买的。
纪岑安这回收下了,结完工钱,收拾东西就回筒子巷。
经过这么不太平的一夜,这天注定不会安宁。
转进巷子里,上楼,走到出租屋门口。
还未摸出钥匙开门,站定在那里,纪岑安低眼就瞧见了被撬掉的锁。
昨夜她不在,已经有人光顾着这里,进过屋子搜寻。
什么人会来这儿,亦不难知道,都不用费...
劲儿琢磨。
必定不是求财的小偷,有脑子的都能看得出这里一穷二白,能进屋偷到钱才怪了。
门上那把锁已经不能再用,损坏得不成样子。
纪岑安静默,思忖良久,将其拿开扔地上,长腿一抬,面不改色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