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 033(2 / 2)

纪岑安驻足不前,犹豫了下,后一秒还是跟上他们,到楼下去。

买饭多买两份,不用问赵启宏他们吃不吃。

俩贵客到来,不吃也得买,以表诚意。

今天小饭馆顾客多,排长队,拥挤,侯次序都花了很长时间。

纪岑安在这边排队,陈启睿他们到附近的商店置办日用品,再给阿冲一家买点她们能用得上的东西。陈启睿走前对纪岑安说,让她多买两份饭,不然吃不饱,纪岑安心神都飘远了,没听进去,轮到位了就按常规的搭配买,买完站路边等陈启睿两人回来。

没有多买两份饭,少了。

陈启睿回到这边不免要嘴贱说她,前脚刚嘱咐呢,她都没记住,还得重新买一次,耽搁时间。

纪岑安不辩解,这回任陈启睿叨叨。

三人再回到病房,想着南迦和赵启宏应该还在,孰知已经离开了,很...

早就走了。

不知究竟聊了些什么,阿冲低落的情绪平复了不少,白捡了钱一样。

那边应该带来了好消息,很好的那种。

陈启睿进门就挑挑眉,最先注意到阿冲的情绪变动。

这姑娘有够感性,哭的时候心碎,一旦有好事发生了,心情又摆在脸上。

也确实是好事,于阿冲而言,绝对是这辈子以来很好的一件事了。

吃饭时,阿冲就将方才私下谈的部分内容告诉他们了,一是南迦公司承诺可以报销老妈后面的全部治疗费用,直到痊愈为止,二是考虑到这一家实际的困难情况,光是出钱帮扶还不够,不是长久之计,那边得意思是可以提供一份工作机会给阿冲,只要她愿意,公司也能为她提供合适的岗位。

这对阿冲无疑是从源头就解决了后顾之忧,离开中学进入社会打拼以来的那些年里,细细想来,阿冲没做过一份勉强算是正经且长期稳定的工作,一份都没有。

很多次,一个活儿能干上一年都是长久的了,可能今年做服务员,明年又得干导购,再过两三个月继续换别的。

甚至小酒吧的打杂活计,都是陈启睿帮忙找的,没有陈启睿做担保,张林荣必定不会收阿冲。

没办法,前些年是阿冲太小了,没本事没学历的小姑娘能找着啥有盼头的工作,还不就是到处跑,后来又是找了个男友怀孕生子,生活就更艰难了,带着奶孩子更没出路,到哪里应聘都是碰壁。

进大公司干活,即使是当扫地做卫生的保洁,那也比现在强得多。

再者赵启宏都讲过了,会给阿冲一份稍微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会派师傅带她上手,只要她能学成,能过实习期,破格录用也不是不行。

阿冲觉得是赵启宏对自己说了这些,便误以为是赵启宏为自己寻的机会,感动得又红了眼,同时也无措拘泥,想去但不敢。

担心自己做不来,没那个脑子,学不好反而拖累赵启宏。

傻姑娘单纯,全然忘了南迦这茬,不懂那些弯绕,像张白纸。

陈启睿和江添也是俩心大的,听到有钱可以挣,转正后那边还给交五险一金,以及给各种福利补贴,当场拍桌子定下,逼阿冲去,硬着头皮也得上,必须上。

这哪里只是一个机会这么简单,阿冲要是能进去,指不定找着门路考张劳什子的证书,评个啥职业相关的称号,那往后可不就有路可走了么。

陈启睿说一不二,强硬说:“你去,小宇你不用担心,上班时我帮你带。”

知晓他也不容易,带娃耽搁干活,阿冲面露难色,不想答应。

“你这才找着个新的,老板肯定……”

“老板不计较,没事。”陈启睿回道,“先前应聘就问过了,说可以带过去,只要不闹腾就行。不信你问江灿,她也知道。”

说着,偷摸在桌下踢纪岑安两脚,暗示赶快配合。

纪岑安没那么乐观,不懂南迦这是怎么了,为何做这个,低头想着原因,感觉到痛了才回神,点了点头,应声:“嗯,是可以。”

陈启睿说:“我俩都在,到时候江灿也能帮着看,你放心去就是了。”

阿冲半信半疑,不敢下决定。

整个饭间都围绕这事,除了纪岑安神不守舍,俩男的都有点激动...

,比当事人阿冲还开心。

他们仨里就阿冲差些,江添在读大学生,以后保准不会太差,陈启睿有手艺傍身,只阿冲什么都没有。

阿冲应该去,进公司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纪岑安也这么认为,认同他们的说法。

但考虑到南迦的不寻常,纪岑安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慎重。

天黑九点多了才到北苑,时间不算晚。

别墅里没留灯,上到二楼打开门了,南迦已经在那里等着。

依旧是两人共用浴室,一如先前。

但她们在里面也不做什么,没那心情。南迦自己不动手,让纪岑安帮自己穿衣服,末了,踩她湿漉漉的脚背上,柔柔贴身上去,轻语:“你抱我出去。”

纪岑安照做,拦腰搂起对方,径直把人抱到床上。

外面不开灯,就着浴室里的光亮凑合。

南迦小腿上还有水渍,需要擦擦。

纪岑安找毛巾过来,蹲下去,为之擦干,低着头垂眼,低声问:“今天是为什么?”

像是听不懂,南迦将脚放她腿上,假意说:“什么为什么?”

纪岑安直直挑明:“阿冲的工作。”

“你说周女士?”南迦轻声问,“有什么问题吗?”

纪岑安说:“你给她安排的?”

双手撑在床边,南迦漫不经意,目光在纪岑安脸上停留了会儿,仿若琢磨不透她的意思,回道:“这是在质问我?”

“没有,只是问问。”纪岑安说,比较坦诚,“觉得应该是你。”

腿上干净了,南迦收回脚,说道:“你都有答案了,还找我干什么。”

纪岑安起身,放下毛巾,瞧了瞧南迦,不知又有了哪样的想法。

满意,或是不满意。

多半是后者。

南迦自作主张了,以前纪岑安最讨厌这样。

但不至于发脾气,纪岑安上去,坐旁边,只说:“不像你的性格。”

今夜的南迦有些刺儿,似乎很不乐意。

“我的性格?”南迦问,一眼就洞悉全部,“还是你在担心什么?”

纪岑安说:“不是。”

双方到床上了,不一会儿就挨一起。

南迦撑在上方俯了俯身,低低道:“纪岑安,你又说谎。”

纪岑安仍是那句:“没说谎。”

南迦坐她腰间,眉眼耷拉着,不留情戳穿:“你担心周冲,怕我伤害她,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