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真要是触及了那边的根本利益,铁定会鱼死网破。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亘古不变的永恒真理。
但另一方面,前行要挨一棒槌,后退也好不到哪儿去。
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做都没区别,反倒是处境越是被动,那些人会愈发猖狂。
靠在椅子上,纪岑安手肘撑在两边,眉头紧蹙。
中午,蒋秘书准时到这边,先按照老板的嘱咐找到纪岑安,如实交代一番,而后再转交一堆文档给赵启宏。
蒋秘书做事靠谱,该完成的任务绝不推脱,到时间了就上交结果。
纪岑安又收到了一些东西,连同...
南迦给的猴男资料在内,手里能用的不少。
她俩个人方面的事归一码,外人归一码,南迦守信有分寸,不至于在这个上给纪岑安来一出所谓的教训。
当下关键的是西盛,孙铭天老滑头盯得紧,老头儿死精,这边要是再出岔子,他肯定会下场出手,届时更理不清楚。
看出纪岑安在想些什么,南迦指尖摸了摸纪岑安的耳廓,轻声道:“周女士他们,我会让人接手处理,你不用再干涉。”
纪岑安合上文件,有同样的打算,她应声,答应。
“我明后天有空,周五不到这儿。”南迦说,语调比之早上轻柔了些,虽然还是有点冷,但不似先前那么冲。
明白这是何意,不用挑开了讲,纪岑安顺着她手指的描摹方向抬头望。
“去C城,会有人来接你。”南迦说。
纪岑安开口:“嗯。”
那份她手上的资料,南迦没看一眼,任其自行处置。大方向不变,多的就不归这边操心。
纪岑安耷拉着眼皮,目光附在猴男和郭晋云的照片上,久久盯着。
·
夜里。
另一栋房子内,郭晋云的大平层里。
与北苑的沉抑相反,纵情溺进酒色中的那群人还在醉生梦死中,前一天没玩够,白日里睡够了又接上,一行男女疯得找不着北,姓什么都快忘完了。
郭晋云软趴趴倒在床上,一个化浓妆的年轻女人叼着电子烟爬上去,喝多了东倒西歪的,挨近了就拉开郭晋云的裤头,满带挑逗意味。
“要不要跟我试试?”年轻女人脸上带笑,眼含秋波,丰满的身材曲线毕现,直白又开放大胆。
郭晋云对这个类型不来电,怎么使劲都没感觉。他双腿都发酸,前些天放浪过头了,至今还缓不过来,正虚着。他推开年轻女人,拍拍对方的漂亮脸蛋,流里流气说:“别惹我,再弄就办了你,一边去。”
年轻女人笑了笑:“好啊,来,让你办。”
郭晋云却不履行方才的大话,转头喊上其他人出去飙车,末了,又到酒吧转场再喝,往死里折腾。
酒吧还是常去的那家,老地方,念旧口味。
位置较为偏僻,远离闹市区,但胜在环境够乱,寻求刺激的年轻群体多。
郭晋云心情很不错,似乎经历了什么了不得的高兴事,他走路都站不稳了,可还是坚持到外面摆阔,作天作地收不住心。
中场期间,他还非常有兴致地到酒吧外的巷子里找到一帮人吞云吐雾,嗨了个彻底。
一群败类聚堆瓜分新型烟,抽完就甩下郭晋云,蹭了东西拍屁股就走人。
酒劲儿上头太猛,郭晋云路都走不动,待那些人全走了,他就废物地坐地上摆烂,没力气再回酒吧,独自靠在墙角慢慢抽余下的。
许久,又有人进来。
对方戴了帽子,身形瘦高,隔得远看不出男女,只能瞧见这人手上攥着什么。
郭晋云喝大了,视线聚焦不了。
这蠢货还当是来找自己要烟的,他迟疑了半晌,二傻子似的偏偏头,竟大方将没抽完的一小截递出去,打了个酒嗝,没精打采说:“行、行吧……小爷我高兴,都……都赏你们了……”...
可惜那人不抽这玩意儿,看都没看一下。
人家行至面前了,郭晋云才抬手费劲揉揉眼,瞅见这位手里的棍棒。
而不待他回神——
后一秒,那根至少二指宽的棍子就夹风带势地招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