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医院,逐渐远去。
向着地平线的尽头进发,淹没进来往的人潮里。
镇子如往常安宁,河水淙淙,中世纪风格的壁画迎着清风,老旧岁月的韵味浓重。
病房里的两个人相拥,难分难舍。
纪岑安一只手反撑在身后,扬起下巴,眼眸眯了眯。
不复先前的自持,丢开所谓的规矩和分寸,南迦挨上去,含住她的唇瓣,吞掉所有的热气儿。
……
持续地亲着。
窗外已是辉光遍天,团簇的云在山头上燃烧,金黄的薄暮侵染大地。
一束昏弱的夕阳斜入屋子,打在纪岑安身侧,偏巧擦边而过。
换做纪岑安攀住南迦的肩头,手指穿过对方浓密的头发,抚着南迦的后颈,再上移摸到后脑勺,连中途换气的机会都不给一次,久久控着人,不松手。
甘愿被把控,南迦顺由着纪岑安的举动。
那条丑陋难看的伤疤惹眼,弯扭像附生的异物。
南迦很在乎,一遍一遍地用手捂它。
抬起南迦的脸,纪岑安不明显的喉头上下轻轻滑动,和南迦对看一眼,四目相视。
亲完了,夜幕随之压了下来。
真下楼转悠一圈,到外面晃晃。
异国之行的最后两天忙碌,诸多流程都需要抓紧处理。
瑞士警方接连来了几次,后边陆续又有其他部门和各种人员找到这儿。有外国面孔,还有国内的人。
纪岑安被单独问话多次,配合两边的行动。南迦同样被叫走了两回,配合相关机构的工作。
告别瑞士不是结束,等回国了,纪岑安将会站在证人的队伍里,需要她履行的责任还有一大堆。
邵予白先行回了z城,不和她们同路。
一声提前知会都没有,邵予白是不告而别,飞机都落地了才派秘书到医院送东西。
是早前纪岑安交出去的那些东西,全都还给原主,一样没要。
秘书单独找的纪岑安,递上一张名片,代为传话:“纪小姐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打这个号码。”
出于交情和该有的感激,纪岑安问:“邵总走得那么急,是你们公司有事,还是出了其它突发状况?”
秘书实诚讲出细情,不隐瞒。
纪岑安顿住,须臾又恢复如常。
“这样。”
秘书毕恭毕敬,很懂人情世故,再客套了两句,大意是希望纪岑安保重身体、早日康复之类的过场话。他还拿出一张卡递给纪岑安,不明说是哪个意思,但隐约透露是邵予白留的。
纪岑安不接,没要那个。
连同还回来的那个一并推拒了,也是一样都不要。
给出去的东西不回收,何况是早就允诺过的。
既然答应了,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不然就又是一桩藕断丝连的人情债。
秘书倒不强求,温声说:“邵总后半年要到美国开辟新市场,不会常驻国内了。”
心知会是这个发展,纪岑安不意外,说:“知道了。”
秘书接道:“有机会再见。”
纪岑安:“行。”
干脆利落的分别,一点不拖泥带水。
两方都是爽快性子,自幼一块儿长大,清楚该如何处理这种局面,皆都看破不点破。
邵予白没说放弃,留了两分体面和余地。
当年没能帮上纪岑安,可这次算是仁至义尽了。
本就是谁也不欠谁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大的恩怨。
目送秘书出门,纪岑安半个字都不多讲,甭管情义上怎样,她对邵予白就这样了,只到这...
个程度上,未有更多的。
如同曾经一般狠心,一丝念想都不给对方。
南迦知道这事,可没过问,甚至不到病房里打搅二人。
收拾行李期间,纪岑安转头,有意开口问:“你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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