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娜也刚好认识，“是托尔大人的朋友。”
法夫纳和托尔大人同样属于混沌派。
法夫纳因为在看守财宝的时候，看过人类太多愚蠢的行为，所以一直很讨厌人类。每天都会把“杀光人类”挂在嘴边，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和人类住在一起。
五条悟一看到法夫纳就捂住自己的眼睛，“他身上的诅咒的气息比一百只特级咒灵聚在一起还要浓。”
简直快要瞎了他的六眼。
法夫纳冷哼一声：“不要拿我和这里的低等生物做比较。”
五条悟因为六眼一眼注意到法夫纳桌上有一本同样充满诅咒气息的本子，他直接拿过去看，“这是什么？”
一旁的泷谷真笑着解释，“我之前参加同人展，法夫纳也做了一个本子拿到展子上面卖，结果……大概是封面不怎么吸引人，一本也没卖出去。”
法夫纳冷哼，“这里的人类太不懂欣赏了，我下次会做出更厉害的诅咒文选带过去。”
五条悟随手...
翻了一下本子，一边看一边口中发出很嫌弃的声音。因为这个本子上面记载的诅咒全是真货，还有些甚至连他也一时找不到破解方法的诅咒。
如果这个《诅咒文选》真的在同人展上被诅咒师买走的话，那就是他这边要头疼了。
还好诅咒师里是宅男的比例小。
如果真的卖出去，那就是他这边的工作量要激增。
泷谷真出门前有对法夫纳说是去见网友，谁能想到这个网友就是康娜。
法夫纳听到康娜在人间界的名字还是“五条康娜”之后，他冷哼一声：“托尔也是，你也是，你们还真喜欢和人类玩过家家游戏。”
泷谷真立马在旁边赔笑帮法夫纳打补丁，“抱歉啊，这家伙虽然不怎么会说人话，但他是傲娇的类型，可能是别扭的向你表达关心。”
法夫纳啧了一声：“在我们Dragon里面，根本就没有成年幼年的概念。身体的外表只不过是魔法因子转换过来的投影，想要变成什么样就可以变成什么样子。所谓的成年幼年只不过是有些Dragon和人类走得太近传过来的过家家游戏而已。”
法夫纳看康娜：“用着人类的姓氏，在人类的家庭关系里扮演角色，这不是过家家吗？”
另一边的泷谷真立马拆台，“你不是也用着人类的姓氏住在我家里吗？”说着，他把法夫纳在人类使用的户籍拿出来。
五条悟一看：“‘大山猛’这个名字也太逊了吧？”
法夫纳啧了一声，“是托尔那家伙擅自取的名字。”
康娜扯了扯法夫纳的衣角，“法夫纳也是因为喜欢人类，所以在这里吗？”
对这个问题，刚刚一直跟经纪人一样的泷谷真靠在墙边没说话了，他也只是笑着看法夫纳。
法夫纳冷哼一声，开始转头打游戏，“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那么热衷这个过家家游戏，表面看似顺势加入而已。”
泷谷真无奈笑了一下，“就像你们看到的，他就是这样的人啦。”
送他们离开前，泷谷真又偷偷和他们分享一件事，“上次我父母说要过来看我，法夫不肯走，最后我和他用游戏对决的方式决定下来，他配合我，变成女人来见我父母。”
康娜：“哇。”
五条悟：“……”
这不是很乐在其中吗？
康娜牵着五条悟的手回家，她一只手被五条悟牵着，另一只手空着，于是就去捡地上的树枝，一边走一边在路上划线。
她不管怎么看都是还没长大的小孩子，但她是一只Dragon。
就算十年后二十年后，或许也不会长大的Dragon。
Dragon没有成年体或者未成年体一说，Dragon看重的是精神。康娜从小不被父母管教，就算在宇志知岛上再待一万年，心智的变化比□□成长的变化更要细微。
在没有人的陪伴下，就算□□年龄增长，她的精神年龄也许会一直停在一个地方不会动。
即使□□成年，精神年龄留在小时候，也不算真正的长大。
但如...
果她一直这样和人类在共同的时间下面生活下去，会有变化吗？
并不是很重要的事。
“说不定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你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五条悟看着身边还不到他腰位置的康娜。
人和龙的生长周期不一样，这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所以当初夏油杰看着踩水坑的康娜问过他，觉得这样的事还能持续多久。
他是没有太多顾虑的人。
起码现在。
他会说，一直。
只要康娜不离开，他会一直领着康娜看这个世界。
即使她以后会发现这个世界并不那么美好，但也不会讨厌这个世界。
“虽然不能看到你长大的样子稍微有点可惜。”五条悟对她说，“就算你一直是小孩子也没关系。”
虽然他的咒术实力和长相这些外在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变化，但就像是康娜之前说的“悟就是悟”一样。
对康娜来说，他是不会变的。
“你就算一直是小孩子，我对你也不会……”
五条悟说到一半，被身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声音打断。
“悟。”
原本在身边的小小的康娜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多出一名银白色长发的少女，银发少女看起来似乎与他差不多大，二十岁上下，还有着与他一样的蓝色眼瞳。
银发少女蓝色眼瞳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鹿般清澈，天真又懵懂地看着他。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银发少女身后那六颗跟珠子一样的发饰。
五条悟又想到泷谷真走前说法夫纳之前变成女人，Dragon在人间的形象都是魔法因子的投影。
身边多出来银发少女是谁，昭然若揭。
对一下子快进到十年后的康娜。
五条悟面无表情：“变回去。”
.
变回去的康娜牵着五条悟的手回家之后，晚上躺在小被子里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变成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爱丽丝，津美纪是她的亲生姐姐，伏黑惠变成一只赶时间的兔子，五条悟变成疯帽匠，夏油杰变成抽水烟的毛毛虫，玉犬变成爱捣蛋的双胞胎兄弟。
等梦醒来，她在床上眨眨眼睛，觉得刚刚的梦好有趣，她连头发也没有梳好就跑去跟津美纪分享这个梦。
明明是周末，津美纪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醒来的比家里任何一个人都要早，她一边帮康娜扎头发一边听康娜分享她的“康娜梦游仙境”。
津美纪听完后，笑着问她：“那红心王后是谁？”
“好像是……创真哥哥。”康娜努力绘声绘色说，“不听他命令的食物都消失了！”
津美纪听了一直笑，同时拍了拍她的肩，“头发扎好了，我们去叫惠起床吧。”
康娜觉得有点奇怪，除了伏黑惠生病那次，她就没有和津美纪一起叫过伏黑惠起床。但好像她在这里，又是很正常的事。
康娜有点糊涂了，她困顿的揉了下自己眼睛，不知道自...
己有没有真正从梦里醒来。
津美纪看伏黑惠一直赖在被窝里不动，笑着问：“惠是在被窝里孵蛋吗？”
康娜一下子有了兴趣，忘记自己在想什么，她惊奇的问：“孵蛋？”
这是什么！人类也会跟英灵殿里的公鸡一样孵蛋吗！
津美纪解释说：“每个小孩的心灵中都有一个蛋，里面孕育的是理想中的自己，心灵之蛋会在合适的时候降生，长大就消失不见了。”
康娜对人类新冒出来的设定很快接受点头了。
但好像……又觉得哪里眼熟，好像之前在哪听过的样子。
让康娜大失所望的是伏黑惠今天只是单纯在睡懒觉，并不是在孵蛋。
但没关系，今天没有，明天说不定就有了呢！
因为心灵之蛋是人类才有的设定，康娜是Dragon所以没有。
于是康娜就跟枯苗望雨一样，殷切的等待伏黑惠和津美纪哪天能下蛋。
如果她是邪恶的资本家，现在就恨不得制造出能让人下蛋的激素出来。
万万没想到，康娜没等到伏黑惠和津美纪下蛋，五条悟先多出来了一个蛋。
五条悟连睡到四处乱翘的头发都没理好，对一早醒来在身边多出来的蛋碎碎念：“有没有搞错，就算是做梦可以随便乱来的情况也要考虑人的年龄啊，我都高五了，19岁怎么想都已经是步入大人的阶段了吧，为什么会把剧情安排在我身上，怎么想也太离谱了吧。”
随后，五条悟起身，拿着手中的蛋走向厨房，“煎了配培根吃。”
“不行！”康娜反而像是蛋的主人一样爱惜的想要夺回来，“不能吃！”
康娜想要过去抢蛋，五条悟仗着自己身高高，伸长手臂不让她拿。
康娜一跳，两只手像是荡秋千一样挂在他的手臂上。
在两人争执之间，五条悟手中的蛋突然裂开一道小缝。
这道小缝就跟康娜之前包饺子下面漏的底一样，很快就变成很大的缝。
康娜以为是蛋被弄破了，瞬间有点伤心。
没想到在蛋裂开的细碎声响后，蛋里出现了一个拇指大的小人。
小人拥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戴着完全遮挡住眼睛的黑色眼罩，还穿着一身反射紫调光泽的黑衣服，黑衣服的领子微微遮挡住他的下颚，将他脸上表情掩饰一大半。
小人对周遭的一切似乎不怎么在意，像是身后有个躺椅一样，翘着二郎腿悬空躺在空中。
虽然小人的脸被衣服和黑色眼罩挡得差不多，只露出鼻子和嘴巴，但康娜还是很兴奋指着小人转头对五条悟说：“是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