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寂,微风还在从窗外往里吹,却让人一阵一阵发抖。戚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死死咬住食指的第二指节。
“……我知道了。”
终于,谢裕鸣缓缓起身,隔着被子最后抱了他一下,离开了病房。
戚沉闭上了双眸,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
他本就不该和自己纠缠在一起,他是世界的主角,天之骄子,前程似锦,越早放下只会对他越好。这么做事对的。
身体的颤抖逐渐平息,陆濯回来了,戚沉也恢复了冷静。他躺在被子里看向对方,目光和声音都软软的:“有没有偷听?”
“没有。”
“真的没有?”
陆濯不说话了。
戚沉莞尔,对他张开了两只手臂。
男生弯腰,连被子带人一起抱到了腿上,像哄小孩一样顺着他的后背。半晌,哑着嗓子开口:“如果你想,我也可以接受……”
“呸。”戚沉骂他,“我可不想一天到晚看你们打架。”
……跟两条大型犬似的,拉都拉不住。
陆濯顿时将他抱得很紧很紧。
“那你是我的了。”他说。
“嗯。”
“我一个人的了。”
“嗯。”
“我是变态,疯子,不许你再离开我。”
“知道啦……”戚沉哭笑不得,退开一些歪着头打量男生,忽然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直接骑坐在他的腿上——“来做吧。”
陆濯一僵。
“你不是等了很久么。”指腹沿着对方入鬓的浓眉缓缓抚摸,戚沉垂着眼帘,嗓音磨人,“我现在给你,要不要?”
陆濯今天也穿了军装,而且因为要戴军帽,他的碎发在脑后扎了起来。此刻外套和衬衫的领口微敞,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嘴角还挂着一点瘀血,看起来特别有兵痞子的样儿。
戚沉拨了一下他的小揪,扯住头发,低头亲吻。
唇舌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交缠,陆濯制服下的肌肉肉眼可见地绷紧,坚硬如同石块,咯得戚沉都疼。
他不满地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男生的呼.吸陡然粗.重,喉咙里溢出了野兽般的低.吼,手臂一用力,翻身将他压在了病床上。
只分离了一瞬便急切地重新缠上来,陆濯疯狂地汲取着他的气息。喉结滚动,像是琼浆玉液怎么摄取都不够,身体更是严丝合缝地将他拥紧,使劲地揉着吻着,恨不得整个吞吃入腹。
男生的发丝被戚沉挠乱了,制服也皱了,鼓起来的不止只有肌肉,空气里朗姆酒的气息浓郁醺人,一切都变得极其危险。
但陆濯硬生生停了下来,猛亲了几下他软糯的唇,直起身子,“不行。”
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地躺在病床上的戚沉:“?”
“你身体不舒服,不能做。”
“……”
戚沉无奈,伸手拨弄他军装上的金属扣,同时抬脚,踩——“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胡闹。”
陆濯的额头青筋凸起,脖子溢出一层薄汗,明显压抑到极致,却还是坚决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医生要你好好休息。”
“……”
戚沉气鼓鼓地踢了他一脚。
“臭狗。”
“汪汪。”
陆濯一点都不气,反而笑了笑,那笑容在这张脸上冲击力十足,是耀眼到炫目的俊美,戚沉忍不住红了耳尖。
对方捧起他的脚,举到唇边从足尖一路吻到足心,又亲吻脚背,像得了爱不释手的珍宝反复把玩,最后一并塞进了被子里。
“我还能等。”陆濯俯身在床边,嗓音低沉,眼底的深情与温柔倾泻而下。
眸光闪了闪,戚沉偏过头低声轻咳,淡淡的虚弱感在身体四处弥散。
……
可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