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气急,质问道“如絮不是被你魔教引诱,又写出这等密谋之信,又是你口口声声的保护她?”
颜楚楚笑了“那信,虽然确实是宫主所写,可并不是真正的密谋信,您还记得您的百万黄金么?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秘密,柳如絮到底是在我宫中治过病的,届时她回来,您真的信她清白么?”
贾玉闻言,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颜楚楚厉声道“她此举,正是为了日后!柳如絮自知自己名声极差,届时有人指认她勾结魔教,她无可辩驳,因为她确实勾结魔教,即使只是生命垂危被人救治,可你们正道中人不是满口侠义?正邪不两立?哪里顾得上什么人情,若一人沾了魔教,便永远是魔,便要被除魔卫道,哪里管她是不是要死了。”
颜楚楚讥讽道“或许,她清清白白的死,好在你们口中那勾结魔道而活。”
钱多多拍桌而起“你血口喷人?!”
颜楚楚“我怎么血口喷人,你们见过柳如絮给贾老爷下毒吗?见过她杀人吗?她又杀了谁,谁又因她而死,你们根本没有。”
她环顾四周,全场鸦雀无声,只有颜楚楚一人冷冷道。
“但,柳如絮却要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自戮以示清白,这便是所谓堂堂正道?”
她嘲笑道“她拔剑自戮时,谁站出来说过一句话?说过相信她是清白的?只为几张纸片便要逼人去死。”
“既然如此,不如我明日就写一封,钱多多你要与我合谋杀灭明月山庄?届时,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颜楚楚话语如刀剑便锐利,直刺众人心底。
她这话虽偏袒,可有一句辩无可辩。
若是有一日,又出现了密谋信,即使那些他们从未做过,那他们又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柳如絮震惊,他爹的好震惊,等等,这语气,这逻辑,这根本不是楚楚能说出来的话!!!怎么又洗白了!!!救命!!!
她刚想说话,颜楚楚拍拍她的面颊,就没声音了。
柳如絮“???!!!!!”啊啊啊!!救命!!救命!!!让她说话!
颜楚楚说完,轻笑一声“言归正传,我血霄宫此次前来,便正是为了,让你们这群瞎了狗眼的正道明白,柳如絮是个好姑娘!她既在此地,我们连只蚂蚁,都不会轻易伤害。”
话音落下,顿时那屋檐上举着弩的、下方握着匕首的教徒们,突然又收起武器,离开此地。
这突然的变化,让众人哗然起来。
唯独被巨弩被留下了,指着的前辈们,面色还很不好看。
颜楚楚又笑道“诸位还请原谅则个,若非如此,恐怕龙王早要拍案而起,与宫主斗个你死我活,即使宫主不想杀她,可到底要伤她,皆是你们又说什么魔教伤人,可不就冤枉了。”
柳如絮感觉不太对,这楚楚怎么又这样说话了,好怪啊!楚楚明明不是那种直来直去的风格吗?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是谁教她的!
这时,颜楚楚却突然拿出这另外的一叠信。
颜楚楚笑道“既然各位这么喜欢密谋信的故事,那么我便与各位谈一谈,景王爷勾结魔教这件事。”
会场鸦雀无声,连激动的龙王,听到这个消息也皱起眉来。
颜楚楚没有打开信,但口中却说道“这上面的密谋信很简单,首先是桃花刀案。”
“林白鸠。”颜楚楚扭头,看着地上的林某人,冷笑道“你可知道,那桃花刀到底是谁拿去杀了孙家全家?”
林白鸠咬牙,却说不出什么。
颜楚楚嘲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自诩正义?当楚瑜把桃花刀给你的时候,你竟然从未想过,这起灭门案便是他差人做的?”
林白鸠“!”他瞪大了眼睛,扭头看着楚瑜。
景王却淡淡笑道“你有什么证据?”
颜楚楚“密谋信算不算证据?”
景王云淡风轻道“我可没写过什么密谋信。”
颜楚楚“但是,有人写过。”
夜貅道“白莲教使者。”当初他杀死那名白莲教老者时,便已经看到许多关于楚瑜的罪证,而托另一位人帮助,血霄宫如今已经全部拿到了证据。
颜楚楚打了个响指,一个男人便被扔出来,他面带仓皇,感受到全场的视线,便僵住身体。
颜楚楚笑眯眯道“介绍一下,这一位,他又叫马力,是叶沉雪将军曾经带着的凉州十骑之一,同时还是白莲教的奸细,最后他其实是景王爷的狗。”
景王“…………你说是,便是?”
颜楚楚“对,我说了不算,毕竟我是魔教中人,可这个人呢?”
这时,一名男子落地,正是石峥。
他对柳如絮恭敬一行礼“柳姑娘,许久不见。”
另外一名幼小的身影冲过来,扑到柳如絮怀里“小姐!!!”
柳如絮“???!!!”卧槽,怎么回事,为什么另外一个名字带雪的女人也插手这件事了,害怕!
颜楚楚笑眯眯道“这位,便是叶沉雪将军的副将,想必各位都有听说过。”
朱台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那龙王咦了一声“石教头?”
石峥对她一抱拳“龙王,在下已随叶将军离开军中,当不得这声称呼。”
龙王摆手“叶将军威名远扬,同时我们龙门的行商也受了她许多恩惠,哪里用这么客气。”
石峥点头“我此次来,正是为了通报一件事。”
龙王诧异“桃花案的凶手?”
石峥点头“是。”
“叶将军已经找到了所有的证据证明,你,便是桃花案的真凶。”
说着,他指着楚瑜身边那名佩刀男子,冷冷道“还有景王勾结魔教,火烧药王谷一事,也请这位大人,好好说明一番,以免错怪好人。”
颜楚楚笑道“不过那青州的白莲教已经全部被我们宫主端了个干净,景王可请谨言慎行,若是狡辩的不对,我们还有更多人证物证在手也就罢了,可宫主发起脾气来,您性命尊贵,这要是一不小心,可就不好说了。”
闻言,夜貅嘴角一翘,默默看着楚瑜,这疯子还流着血,却并不在乎,反倒面色出奇冷静,眼睛里却溢满了疯狂的杀意。
楚瑜如堕魔窟,仿佛被什么极其恐怖的怪物盯上,汗毛耸立。
这位刚刚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景王,一时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什么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