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哪里那不舒服?我叫童和他们...
过来。”解玉楼轻声道。
池畔摇头,哽咽道:“没有不舒服,你别走。”
“我不走。”解玉楼上了床躺下,紧紧抱住池畔,小心地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咱们回家了。”
池畔点头,整个人都缩在解玉楼怀里,眼泪蜿蜒。
他很害怕,他满脑子都是梦里自己最后看到的那张脸,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队长。”池畔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梦到了奇怪的东西。”
解玉楼收紧手臂,抬手帮他擦了眼泪:“没事了,都过去了。”
池畔在他胸口处柔软的衬衣面料上蹭了蹭脸,说:“队长,我好害怕。”
解玉楼心疼死了,轻吻着他的额头,不断安慰。
过了十多分钟,池畔终于缓过神来,他仰头看着解玉楼,说:“队长,我想跟你说说我的梦。”
“好。”
池畔抬手,指尖点了点他下巴上的胡茬,有点扎手。
他一边蹭着他的下巴,一边小声把自己的梦讲了出来。听到最后,解玉楼的心都沉了。
沈斯年的猜测是对的,池畔和这些融合物都有扯不开的关系。
“队长,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池畔有些不安。
解玉楼就笑了:“你能有什么问题,有也只是太懒了。”
“啊?”池畔歪头。
解玉楼揉了揉他的头,道:“流了鼻血,然后一觉睡了三天三夜,你说你是不是小懒蛋?”
池畔抿唇,往他怀里缩了缩:“我睡了这么久呀?”
“嗯。”解玉楼没告诉他这三天他是怎么过的,而且不仅是他,队里的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即便沈斯年和童和再三强调池畔只是睡着了,大家也还是不放心。
“我跟他们说一声你醒了,大家都担心你。”解玉楼道。
池畔立刻抱紧他的腰,急道:“你别走。”
“不走,我打电话说。”
“哦。”池畔的手都没松,一直抱着他,看着他从床头拿过手机,打出电话。
和童和说了情况之后,解玉楼就把电话挂了,后面的事童和会通知,大家暂时也不会来打扰他们。
池畔眼巴巴地看着解玉楼,解玉楼就笑了,重新把他抱在怀里:“怎么了?怎么这么黏人?”
“我想你。”池畔黏糊糊地说。
在梦里,他感受到了无边的孤寂和无助,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样,所以当他睁眼再看到解玉楼后,他就一点都不想离开他。
解玉楼巴不得他黏着自己,便从善如流,抱着池畔躺着。
“我睡觉的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事了呀?”池畔问道。
“你晕过去之后我就先带你回来了,之后博士带着其他医生给你检查了身体,确认你只是太累了。”
解玉楼将自己几乎三天三夜没合眼的经过省略,直接说道:“鬼藤被清剿后信号再次停止了,而且最近也没有出现大型的融合物,咱们之后只需要再清剿两个融合物就可以了。”
池畔又想起了梦里那一片黑色的水下鬼影和百目水蛇,便道:“是不是我梦见的那两个怪物啊?”
“对。”解玉楼没多说。
...
他们之前检测到的信号,确实来自澧河和永西洋之中,但里面的融合物具体是什么样的还不清楚,可池畔看到了。
或许,池畔是预知到了。
池畔不安地蹙眉,抬眼看着解玉楼:“队长,可我最后还看见了我自己,我会不会也变成怪物啊?”
池畔身上有太多奇怪的意外了,他是丧尸王,又收复了霸王花,如今又凭一己之力,直接控制着鬼藤“自杀”。
这些意外每一个单独放到一个人身上,都足以令人惊讶,更别说他们还同时出现在了池畔一个人身上。
池畔的担忧确实有可能,或许池畔看到的,真的是他自己,也可能,是和鬼藤一样会化成别人模样的融合物。
但无论如何,池畔就是池畔,解玉楼一点都不在乎他会变成什么样。
只是这种话,解玉楼不能说,他现在要做的,是安抚池畔的不安。
他轻轻拍着池畔的后背,温声道:“你不会变成怪物,要变也是我变。”
“你不要这么说。”池畔急了。
解玉楼就笑:“我打个比方,如果我变成怪物,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当然不会。”池畔蹙眉:“而且我不会让你变成怪物的。”
解玉楼扬眉:“这不就对了,我也不会让你变成怪物。就算你成了怪物,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所以。”解玉楼定定地看着他,说:“不要害怕,池畔。”
池畔心口热热的,他一直高悬着的心,那种不能脚踏实地的漂浮感和恐惧,在此刻算是真正被抚平了。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安安静静地窝在解玉楼怀里感受他的温度,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
不知不觉间,池畔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了。
解玉楼刮了胡子,又是之前那个精神奕奕的帅气队长。
池畔刚睁眼,他就压在了池畔身上,抱着迷糊的小队长亲了个爽。
两人亲着亲着,就变了味道,清爽的早晨变得暧昧。
等他们结束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所有人都聚在这里,看着沈斯年他们做实验。
池畔和解玉楼一出现,众人顿时围了上来。
小一、白巷和胖子等人全都围着池畔,只有范荆和段永思矜持地站到了解玉楼身边。
“行啊,人昨天傍晚醒的,你硬生生拖到今天早上才把人带出来?”段永思揶揄道。
解玉楼看着人群里笑弯了眼的池畔,自己也跟着笑了,说:“单身狗不懂,别问了。”
段永思:“......”
童和拿了一沓文件,卷成桶状,对着热热闹闹的众人大声道:“行了你们,赶紧把小池放出包围圈。”
“来啦!”池畔急忙答应了一声,然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凑到了童和身旁。
童和抬下巴点了点一旁的凳子:“小池同志,请你坐好。”
池畔立刻乖乖坐下了。
沈斯年看的好笑,走过来亲自给池畔检查了一下瞳孔、心跳脉搏之类的,之后看向眼巴巴看着他的众人,道:“没事了。”
“太好了。”胖子心有余悸:“这一睡三天三夜,差点没给我们吓...
死。”
小一点头如捣蒜。
白巷红着眼睛凑在池畔身边,抬手拉他的袖子:“小池。”
他和小一最能感受到池畔的感受,所以他们知道当时昏迷的时候,池畔有多难受,也知道这三天时间里,池畔的心绪一直都在波动,他在恐惧某样东西。
那种恐惧和不安的感觉,折磨着他们俩也都睡不好,不过那股感觉,在昨晚解玉楼说明池畔醒了之后,就消失了。
想来是解玉楼安抚好了池畔。
池畔捏了捏白巷的手,软声道:“我真的没事啦,不要担心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沈斯年问池畔。
池畔立刻道:“我没事了博士,我有话跟你们说。”
沈斯年蹙眉,道:“小池,如果你不想回忆的话,可以不说。”
他们通过小一和白巷的转述,知道了池畔这几天都很煎熬,所以沈斯年不想逼他回忆不想回忆的东西。
池畔软软地笑起来,说:“我真的没事了,我不害怕了。”
解玉楼走到他身旁,倚着桌子道:“确实没事了,他比你们想象中坚强很多。”
池畔抬头看他,解玉楼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好。”沈斯年点头。
童和立刻打开电脑,准备将池畔话里的重要信息记录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人都安安静静待着,听池畔讲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半个小时后,沈斯年和童和问完了所有想问的东西,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奇异,像是激动兴奋,又像是担忧顾虑。
“信息量太大了。”沈斯年道:“不过这给我们下次行动提供了很大帮助。”
他们对澧河还有永西洋里的东西没有任何概念,但现在池畔给他们提供了消息,这很重要。
童和附和道:“没错。目前最大的疑问就是小池到底能不能控制藤条,他说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行动,到底该不该算在‘灵魂出窍’的范围内。”
沈斯年道:“可以控制藤条很可能和他身体里有霸王花有关,但不能确定。”
他看向池畔,道:“小池,我们想要一些霸王花的花粉,之前解队说自己受到花粉影响‘听到’信号的事情我们还没有查清楚。”
池畔点头:“好。”
“我们可能还需要你配合一下异能实验,看看能不能控制其他植物。”沈斯年道。
池畔道:“博士,我不能肯定我当时是不是控制了藤条,反正我‘听到’自己说了一句‘滚开’,然后那两根要袭击你和游哥的藤条就钻回地下了。”
“我明白。”沈斯年温声道:“只是试一下,就算不能控制也没关系。”
池畔就点了头。
沈斯年又和童和说起了接下来要做的实验,还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两个人聊的很快,几乎不用多说一个字,就能懂对方的意思,默契度令人震惊。
池畔下意识抬眼看向解玉楼,小声道:“他们俩好默契呀。”
解玉楼勾唇,弯下腰近距离和他对视:“我觉得还是咱们俩更默契。”
屋里同伴们都在,池畔顿时红了脸,别过头不看他了。
池畔转头后,视...
线无意间落在门口,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实验室门口。
那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穿着科学院统一制式的白大褂,脸上带着笑。
池畔眨了眨眼,抬手往身侧拍了拍,正好拍在解玉楼大腿上。
解玉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即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不仅是他,范荆、胖子乃至大熊也是一样的表情,他们看看那个男人,又同时朝沈斯年看去。
室内安静下来,沈斯年发现大家的视线,就转身看向门外,看清来人后他明显地怔了下。
门口的男人和沈斯年对视后便笑起来,温声道:“斯年,我来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