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的兔子?一般,敏感地缩回去了。
可是那?晃动?的脚实在是太令他心浮气?躁了。
林霁恒偏过脸,那?双眸子?注视着辛染,似乎要开口询问他还好吗。
“霁恒你一直盯着阿辛,都把人家看得脸颊着火了。”
林夫人坐在对面并不知?道牌桌底下发生的隐秘事情,只是调笑着这两个小年轻。
一听到这话,本是两腮晕红的辛染,一下子?连耳朵尖尖也?粉了起?来,他拿手背去冰自己?的脸,垂下眸子?,嗫嚅道:
“林姨,你惯会拿我寻开心。”
“要不啊,我今儿做个媒,撮合下你们这对小年轻。”
陈太丰润的手摸了张麻将牌,扫了眼牌面,有意?地插了句嘴。
“太太们饶了他吧,”
林霁恒眼中带笑,开口替他解了围,可那?用词也?是借了太太们上次在宴会上取笑他的那?句,明摆着也?是在逗他。
牌桌上又是一阵取乐,林夫人笑得前仰后合,她伸出一根食指,指着自家的小子?,
“跟你父亲一样,坏胚。”她笑得连拿帕子?的手也?是一抖一抖。
辛染扯了扯领子?,“是喝了杯热酒才上脸,太太们将我说没了。”
他的话倒也?不错,牌桌上的几位都喝了几杯温的热酒,也?是打牌打到热起?来。
这话头便?那?么轻轻被?堵了回去。
打到后面,林霁恒渐渐上道,那?一局在辛染的指点下,林霁恒将输出去的筹码一次性全赢了回来。
坐他对面的林夫人抗议道:
“阿辛,你不许帮他了!”
“不过是钱从左口袋进到右口袋,林太的牌品啊,亲儿子?也?明算账。”
陈太太那?双圆润的手来回推着被?翻过面的麻将,又是玩笑道。
辛染抿嘴笑了起?来,他今日的手上又换回了平日里?戴的玉白镯子?,手腕搁在绛红的桌布上,捏着块麻将牌,慢慢道,
“林公子?打起?精神了,自然就赢啦。”
一番谦让的话,将功劳都给了主人家,说得林太的心熨帖得紧,林霁恒向后仰靠在椅子?上,侧头看了他一眼。
要是说谁把华都权贵们的牌品摸得一清二楚,倒不是前几日宴会信口开河的陈太太,真讲起?来,没人比辛染更懂。
不论是同谁搭牌,他从来都是能让牌桌一片和?气?,他将先生太太们的癖性摸得一清二楚。
而这些真本事都是张季泽压着他,磨了时?间一天一天练得。
辛染在牌局上从来都十分慷慨,输了钱也?是乐呵呵,从未皱过一丝眉头。张先生处处让他讲排场,讲面子?。
若是他不说,恐怕没人会想到他是个底层出生的贫民,人人都只道他是张先生的远房亲戚。
牌桌上热火朝天,几局下来,人也?累了,林家安排了小点心,请了星级酒店里?有名的大厨。
辛染接过侍从手里?的一碗甜品,先递给了一旁的林霁恒,桌上还摆了各式的果酱供调和?。
辛染自己?那?碗,沾了一点殷红的红莓果酱,在那?奶白色的甜品的正中央。
圆润饱满的奶白色甜品,配着中间一点鲜艳的红点,颤颤巍巍。
林霁恒突然觉得喉咙干涩了起?来,为自己?起?得那?些下流想法而产生的燥热冲动?,感到可耻。
尤其是在辛染端着那?甜品捧在胸前,水汪汪的眉眼看他时?,总是含羞带怯,
“这道是梧桐西路的大师傅的拿手甜品,你尝尝如何,可比在国外吃得中式甜品有滋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