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瑾心里一惊。他光顾着紧张研究机密,不知道蛇是不是已经被这个男人的同伙转移走了。
虽然知道蛇不会出事,但他还是忐忑起来。
“在这里。”男人将他的左手贴到自己脸上,慢条斯理地说。
手下是皮肤干燥光滑的触感,和蛇鳞的绝不相同,却又有某种奇妙的相似感。
男人漆黑闪光的眼瞳在他的注视下变成尖细的竖瞳。
言知瑾心跳停了一拍,猛地抽回手。
男人的眼睛又恢复正常的人类瞳孔。
他坐到言知瑾身旁,自然地握住他的手。
言知瑾把两只手都收回胸前。
男人耸耸肩,凑近他,亲昵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言知瑾双臂横在胸前,将自己和他隔开,冷声问。
男人问:“你指哪句?”
“你知道。”
或许是他的表情过于防备,男人没有和他打谜语,而是哂笑一声,坦坦荡荡地说:“字面意思。”
他重新起身,单膝跪地,做出一个标准的骑士礼的动作:“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吗,我的爱人?我是……”
他嘴唇开合,吐出几个字。
言知瑾瞳孔紧缩。
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攥紧,呼吸变得极为困难。耳内一片嗡鸣,无数烟花在大脑内接连炸开,好像所有神经都搅成一团乱麻。
他看着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怎么都无法辨别出他在说什么。
“看来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有点陌生,”男人的声音恢复正常,“那还是叫你为我取的名字吧,言虺。”
大脑内嘈杂刺耳的声响如潮水般退去,言知瑾也重新听清他的话。
“虺”是他为蛇取的名字,意思是巨大的蛇。但他其实不常用这个名字叫它,比起名字,更像是一个称号。
病态的苍白皮肤、蛇类的竖瞳、深邃而阴冷的眉眼……
男人的身影在他眼里逐渐和蛇的身形逐渐重合,又果决地分开。
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他们划上等号。
“你是妖怪?”言知瑾问。
从他这么多年受过的教育里,只能找到这个词。
男人朗笑摇头。
他的嘴唇再次开合。
耳鸣感再次涌了上来,但这次,言知瑾在剧烈的疼痛感中隐约辨认出一个字。
“神”。
他是神。
普通的妖怪,哪有那么强的实力,只是远远地看着,就能让一个生物瞬间陷入癫狂。
□□讳无法被人类所得知,即使是谐音也不可能。任何关于神的只言片语,都会让脆弱的人类失去理智。
“你想做什么?”言知瑾嘴唇无意识地张合,干燥开裂的嘴唇上的伤口再次被扯开。
男人执起他的左手,将唇覆到他的手背上,行了一个吻手礼,端端正正地说:“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