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献开车的时候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宫时安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他曾经在酒后说过自己的爱好,喜欢听楼上的脚步声。后来我听说,陆以然在市内一个人买了三层的房子,给了宫时安一层,他们两个人楼上楼下地住着。楼上的脚步声是陆以然的。”
“隔音那么不好吗?”冉述的注意力却在这里。
“所以他需要房间里完全没有声音,才能听到楼上的脚步声,不觉得很……痴汉吗?”
“我操!我操!我好像知道了一个大瓜。”
“管好你自己吧,冉老师。”
“……”冉述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恐怕也不是很好。
就在十几分钟前,冉述还处于失恋的崩溃中,整个人都要垮掉了。
此刻彻底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怪,冉述开始思考,他应该服软道歉,还是僵持下去。
如果处理不好,他恐怕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垮掉。
冉述终于老实下来,抬头看向车窗外,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又去看导航,发现桑献导的是另外一个城市。
他忍不住问:“我们去哪?”
“我的一个庄园。”
“去那里做什么?”
“培养安全感。”
冉述吞咽了一口唾沫,捧着两个手机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
思考了一会儿,他才道:“还不是你……”
“我怎么了?”
“你……你太好了,所以我老怕周围的人都喜欢上你,和我抢!”
桑献没回答。
冉述继续道:“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夹子冉重出江湖。
“哥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啊!”
“哥哥,我给你唱首歌吧!”
“哥哥,你开车的样子就像是哥伦比亚的雕塑,特别好看。”
“为什
么是哥伦比亚的?”桑献终于开口。
“哥,无与伦比呀!就哥伦比亚。”
“……”桑献沉默。
冉述觉得,一直这么沉默地开车不太稳妥,干脆开始放歌。
他找到了自己的歌开始播放,同时跟着哼唱,唱到关键地方还对着窗外招手:“对面的朋友你们好吗?”
桑献终于出声了:“对面如果有朋友跟你招手,你会被吓哭一整晚。”
“……”
“对面似乎是墓园。”
“……”
“我可以现在停车,让你去感受对面那群朋友的热情。”
“哥哥,你好好开车。”
冉述准备换一个方式,特意找了一首凄婉的歌曲,对桑献诉苦:“你不知道,我哭了整整一天……”
“自找的。”
“还不是因为在乎你?”
“在乎我你还公开表示单身?你就是这么在乎的?”
天,又这么被聊死了。如果不是车开远了,冉述还能顺便把“天”葬在刚才那个墓园里。
古有黛玉葬花,现有冉述葬“天”。
冉述只能伸手关了音乐,坐在副驾驶继续思考。
桑献终于将车开到了庄园,停在了车库里,外面卷帘门没关,月光从门外透进来,些许渗进车里。
冉述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桑献却把车门锁上了。
冉述回头看向桑献,看到桑献解开安全带后调整座椅,道:“坐上来。”
“……”
“不听的话那就由我来。”
“来了来了!这不是来了吗。”冉述迅速听话,动作麻利地爬过去,坐在了桑献的腿上,扶着他的肩膀。
桑献很少跟冉述真的动怒,除非忍不住。
今天的桑献难得气恼,对待冉述都没有什么好态度,却还是忍着怒气来跟冉述解释,大老远来接他,就是怕他因为误会偷偷难过。
此刻看到冉述坐在自己的腿上,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桑献还是一阵无可奈何。
冉述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哥哥,你真放年假了?”
“嗯。”
“那公司怎么办啊?”
“有我爸撑着呢,我休息七天倒不了。”
“那这里……”冉述朝着车外看过去,他似乎还没来过这里,不过这里看着有些年头了,建筑风格还是前些年喜欢的款式,估计是桑献很早的房子了。
桑献跟他解释道:“我来之前就联系过,里面已经打扫完毕了,现在庄园里没有其他人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担心狗仔队,别人都进不来,你站在院子里都看不到邻居。”
“哦……这样啊。”
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冉述终于胆子大了一些。
“不就是取悦你吗,来吧哥哥!”冉述说着,朝着桑献扑了过去。
桑献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冉述,你声音夹起来的时候,就像黑山老妖一样。”
“……”
“你该祈祷你一会儿也能夹住,如果有一个音夹不住,我就干死你。”
“……”
冉述不想出声了,又不得不出声。
车子仍旧是启动的状态,停在安静的车库内。
车库空荡,只有月光。
云朵颤了颤,月光荡了荡。
一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