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晚上回去琢磨一个方子,等我这边确定下药后,你拿着方子,去找个上好药铺子,让人家给你抓药。
你抓的时候,跟他们说,你有老大夫把关,不能拿那种次一等的药糊弄你。”
中药材这一行的水可深了。
要是没人把关,买回来明明看着是一样的药,但是效果却大相径庭。
“成,谢谢叔。”
其实,那团长本来想喊干爹的,但是想到姜父之前嫌弃他的样子,硬生生的把干爹改成了叔。
姜父摆手,“不值当,你这边好好治,安安心心治,我去在号下你
媳妇的脉。”
屋内。
苗红云和那老太太等的其实有些紧张。
不住地一遍遍地往外面看。
姜舒兰安慰她,“苗嫂子,你别太担心了,我爹这人我还是知道的,要不是有把握,他不会开口的。”
顿了顿,为了转移苗红云的注意力,特意抓了一把松子给她,“来,剥松子吃。”
连带着,那老太太也被递过去一把。
剥松子是个细致活,松子太小了,必须聚精会神,不然剥不开。
果然,这一把松子瞬间转移了,这婆媳两人的注意力。
那老太太剥开尝了一颗,忍不住感叹道,“这一吃就知道是小兴安岭那一块的大松子吧?”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过过好日子,一张嘴巴叼得很。
吃什么东西,一尝就能知道好坏。
旁边的姜母惊讶道,“老姐,这你都能吃出来,还真是厉害。”
“这确实是小兴安岭的大松子,而且百年以上的老树了,我家那位找得往前儿的一个病人,收的这大松子,都是最新鲜的。”
这说来也怪。
大兴安岭产出的都是小松子,而小兴安岭产出的却是大松子。
这大松子,跟大瓜子一样,颗颗饱满,咬开松子肉,还能看到里面的松子油。
这玩意儿对孕妇实在是好。
这话,让那老太太忍不住点头,“我这算算日子,少说有三十年没吃过小兴安岭的松子了。”
她如今都快七十了,也就年轻当姑娘的那几年,不说燕窝顿顿吃,起码也是吃到她不想吃的为止。
这松子更是有那边的亲戚朋友,会主动上门,当个特产来消遣。
以前都看不上的东西,如今吃着却极为珍贵了。
人啊!
时过境迁。
这姜母掐指头一算,“那老姐姐,您年轻的时候,可是真辉煌过。”
又不是东北人,能在外地吃上松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老太太摆手,“不提当年了。”接着,她看向儿媳妇苗红云以及望向外面还没见人影的那团长,“我现在就求着,孩子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别的我都不求了。”
她这心态,真的是少有的。
姜母见到过,不生孩子的家庭。
那当婆婆的,不是吊着一双三角眼,阴沉沉的,就是提起儿媳妇,满口的厌恶,张口闭口,不下蛋的母鸡。
她儿子娶个乞丐,也比这不下蛋母鸡强。
那语气贬低的意味,不言而喻。
但是,那老太太身上却没有,不止没有,她身上反而极为慈祥平和。
虽然盼着儿媳妇有孩子,但是真没有,人家也能接受。
就退而求其次,只求孩子们平安健康。
这不知道是多少人都没有的心态。
“老姐姐高义!”
姜母竖起大拇指。
压根没有姜舒兰和苗红云接嘴的余地,姜舒兰一边剥松子,一边跟苗红云咬耳朵。
“我觉得以后,婶可能找到了一个知心老朋友。”
瞧着她娘和那老太太的态度了,可不就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苗红云忍不住点头。
因为姜舒兰母女两人的打岔,连带着时间似乎也没那么慢了。
不一会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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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长和姜父从外面进来了。
姜父走在前面,不说雄赳赳气昂昂吧,那起码也是精神抖擞。
在看那团长。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怂的跟个小媳妇一样跟在
后面。
还一副蔫哒哒,受了打击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苗红云起身,关切地问道。
姜舒兰和姜母,也不由得看向姜父。
姜父治病有些虎,喜欢单刀直入,瞧着样子,怕是把那团长给吓个不轻?
姜父摆手,“没什么大事。”
这话一落,准备了一肚子措辞的那团长,瞬间跟个小媳妇一样,闭上了自己河蚌一样嘴巴。
这——
苗红云和那老太太都面面相觑。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那团长想说些什么。
姜父回头看了一眼,“你确定你要说?”
他说了不行后,检查结果也不行的问题,真打算说出去?
人尽皆知?
这下,那团长瞬间鹌鹑了,他低声道,“娘,红云,我没事。”
我就是被打击到了。
打击到了那团长前面三十三年的人生。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不行!
从来没有!
苗红云还要问些什么,却被姜父打断了,他看了看时间,“大闺女来,我给你号下脉,争取早点定方子,你们早点要孩子。”
这话一说。
瞬间,转移了苗红云的注意力。
在某一种程度来说。
要孩子其实比那团长更重要。
这下,那团长心里更委屈了。
媳妇不在乎他了。
更可恶的是,他发现和对待他的态度比起来。
姜父对待苗红云,态度仔细不说,不怼人,不笑人,完全就是一个和蔼的老父亲啊!
这——
就真的很区别对待啊!
再想到自己之前在茅厕,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那团长怒了!
然后,他站了起来,又忍了。
没办法,姜父是衣食父母,是他孩子的救星。
他忍!
另外一边,姜父像是知道那团长的心里活动一样,他朝着那团长道,“你出去吧!”
那团长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道,“怎么又是我出去?”
之前看病是他出去,媳妇看病,还是他出去。
感情他就是个多余啊!
“女人的病,你要听,你确定?”
想到自己之前受到的待遇,那团长叹了口气,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的去了院子里面。
屋内。
他一走。
姜父便看了一眼姜舒兰她们。
姜舒兰忍不住道,“爹,我们也要出去?”
“嗯都出去。”
十分钟后。
门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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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父和声细语,“闺女,别怕,没啥大事,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你想好了回答,实在是不想回答也行。”
这态度和对待那团长的,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苗红云忐忑地点了点头。
“月事多久来一次?固定日子吗?一次来几天?血量多吗?肚子会不会痛?”
一连着几个问题。
让苗红云懵了下,她斟酌道,“我月事不准,有时候两个月来一次,有时候半年来一次,有时候一年来两次。”
“日子不固定,一般来七天到十天,量还挺多,每次第一天的时候,肚子会很痛,痛到痉挛发恶心呕吐,吃不下饭。”
姜父一一记录下来。
“那同房的时候,会痛或者出血吗?”
这——
苗红云的脸一下子红了,热辣辣的,但是想到姜父的身份,又释然了。
她点头,“会痛,我隔天检查过,小衣服上会有血丝。”
她当时也只是一位用力过猛。
如今瞧着,姜父这神色,怕是不止啊。
苗红云有些担忧,“叔,我这是得了什么大病吗?”
姜父摇头,埋头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的字有些像是草书,反正苗红云企图从记录本上来辨别下自己的病。
但是发现自己一个字都不认识。
“不是大问题,我先给你调月事,等你月事准了,在帮你开调理要孩子的事情。”
一件件来,不能一蹴而就。
苗红云欣喜的点头,“您是说我这可以治好?”
姜父吹干了记录本,“我从来没有说过,你这是治不好吧?”
“好了闺女,你放宽心,孩子就是缘分,你身体好,缘分到了,孩子自然来了。”
他像是以为老父亲一样,去宽慰苗红云。
这让苗红云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叔,您跟别的大夫不一样。”
每次去看别的大夫,她总觉得对方认为她不配当女人。
然后唉声叹气的,说难啊!
难!
最后,喝了一肚子药,却不了了之。
姜父递给她一张纸,“好了,擦擦泪,闺女,你别哭,有的人晚几年要小孩儿,这是老天爷体谅你呢。”
“让你晚来贵子,你等着吧,往后生了孩子,你只管享孩子的福气。”
这话姜父不是瞎说。
他行医治病一辈子,观察过很多例,那种父母要孩子越晚的,孩子越聪明。
看他们家舒兰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止是聪明,还样貌好,学习好,还孝顺乖巧,简直真是太完美了。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缺点。
简直就是他们父母眼中的梦中情孩。
姜父这话,让苗红云忍不住破涕而笑,“那我借您吉言了。”
“好了,不哭了,熬过去苦楚,到最后都会化为甘甜。”
“我晚上回去好好琢磨下你们两口子的药方子,等定了我给你们送过来。”
“那谢谢叔叔了。”
外面,听到屋内说的差不多了。
大家也都跟着进来了。
那老太太和那团长都有些关切。
姜父摆手,“不是大事,你们只管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一切都好说。”
话落,就要和舒兰他们离开。
那老太太把空间留给了两口子,她则是跟着出去送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
那团长看着苗红云,“媳妇,你没事吧?”
苗红云,“没事,我就是高兴的,叔,说我们肯定会有孩子。”
只是,一抬头却见那团长愁眉苦脸的。
“你怎么了?”
那团长一边沉浸在即将有孩子的喜悦中,一边又颓唐委屈,想起姜父对他做的。
不由得的道,“媳妇,我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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