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看着她。
“我一直想知道,什么是皇帝?”
一座王朝,皇帝是最为尊贵的那个人,他的喜怒影响着整座天下无数百姓,但皇帝到底是什么,只怕很难有人说得清楚。
太子殿下想了想,说道:“我在父皇身上看到过答案。”
吴心月问道:“是什么?”
太子殿下很认真说道:“皇帝是为天下百姓办事的那个人,是要让他们活得更好,活得更有尊严。”
这就是皇帝。
或许不是全部皇帝,但却是大梁皇帝。
吴心月点点头,问道:“那殿下觉得这些日子,尽力了吗?”
太子殿下说道:“我虽不见得做得很好,但却敢说是尽力了。”
“既然这样,殿下其实可以偶尔任性一次了。”
吴心月眨了眨眼睛,笑道:“这件事,其实依着我来看,只需要问镇守使大人愿不愿意即可,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如若朝臣们反对?”
“镇守使大人为殿下做了那么多,那殿下也可以为他做些事情,比如跟朝臣吵一架?”
“一帮读过无数圣贤书的读书人,我怎么吵得过?”
“那殿下就耍无赖,殿下是太子,在监国,他们难道能逼死殿下不成?”
“心月……你这个想法,倒是别出心裁。”
“为殿下分忧嘛。”
“我要是说这是你的想法,朝臣们可要当你祸国殃民了。”
“没关系的,只要殿下知道我是个什么人,相信我,就好了。”
太子殿下不再说话,只是伸手牵起吴心月的手,轻声道:“随我去看看母后吧,你还没见过她呢。”
吴心月微笑道:“好的。”
……
……
礼部忙着大事,工部的事情同样不少,而且相比较起来礼部的事情之外,工部的事情更为着急,火烧眉毛一般,这让杜尚书这几天头发都掉了好些。
唉声叹气的杜尚书今日刚踏出大堂,决定去某处看看,可刚走出衙门,看到一个中年武夫大踏步走来,就赶紧转身,要回去躲躲。
这让两个守门衙役,看得憋笑不已。
杜尚书本就头疼,再看到这两个衙役的神色,没好气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关门,赶紧的,再不关门,就有恶客登门了!”
那俩衙役还没反应过来,那中年武夫就一步跨过门槛,抓住杜尚书的手臂,笑道:“杜尚书,本官又不是瘟神,躲什么?”
杜尚书转过头来,装模作样好像才看到眼前这个中年武夫,打了个哈哈,“原来是宋指挥使,怎么又来了?真是,这独自登门做什么,早点知会本官一声也好啊。”
宋敛这位新任神都指挥使笑眯眯道:“杜尚书,要是本官提前说了,还能见到杜尚书?”
杜尚书哀叹一声,还要狡辩什么,但宋敛已经抢先正色道:“杜尚书,不是本官愿意来讨人嫌,实在是镇守使大人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本官府衙那边,都堆起来了。杜尚书要是不信,本官可以领杜尚书去看看。”
杜尚书叹气道:“本官不是不知道镇守使大人迫切,但这种事情,都需要人去做,有人了还要时间,光是催哪能行?”
宋敛压低声音道:“你跟本官透个底,已经铸造出多少了,能不能筹齐一批运往北境了?”
杜尚书摇摇头,“不多,真不多,工匠们日夜赶造,本官把别的工匠都调派去帮忙了,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官员都在背后骂本官,本官这每天睡觉都提心吊胆啊!”
宋敛沉声道:“是哪个这么没道理?让本官去给他讲讲道理,这是国之大事,谁还不懂,要是真不懂,本官也是略懂一些拳脚的。”
杜尚书哭笑不得,你宋敛这幅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朝廷重臣的样子?
杜尚书无奈道:“真不是本官糊弄宋指挥使,实在是……”
话音未落,一个黑袍年轻人忽然出现在工部衙门前,好奇问道:“杜尚书,实在是什么?”
杜尚书看到来人之后,瞪大眼睛,但片刻后,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宋敛的手,小跑过去,哈哈笑道:“镇守使大人,那甲胄锻造能有什么问题?已经不少了,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