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寒暄两句的许珪:“?”
好奇怪的笑点。
“喂……笑够了吧?”
秦钧天抬手按在表弟肩上,语气低沉。
他本来以为,许珪那死活不改的称呼会让他在表弟面前丢脸,现在看来,表弟让他在许先生面前丢脸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哦,不对,是已经在许先生面前丢脸了!
钟君秀竭力抬手捂嘴堵住笑声,但身子依旧一抽一抽:“唔唔唔……哈哈哈……笑死我了!金、金叔……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哪里好笑,但钟君秀就是笑得停不下来。
许珪好奇地看了钟君秀一眼,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风格简约的盒子递给秦钧天,顺口问道:“这是你新招的调查员?”
什么调查员,分明就是个丢人的傻子!
他们的调查员可没那么傻!
“当然不是!他是其他组织的!”秦钧天当即否认,就当忘了自家表弟也是调查组的顾问。
看到许珪和往常一样,拿出了一个他没见过的东西,秦钧天赶紧擦了擦手掌,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
“我、我可以就这么拿吗?不会出事吧?许先生啊,这次的……又是什么等级的收容物?”
许珪指着他怀里和那个装糖果的盒子差不多大小的翻盖盒子,如数家珍道:“这是一个像潘多拉一样的盒子,你每次打开,它都会随机出现各种情绪,影响不大,只要合上盖子就会停止。可以无限次打开,每次都有新惊喜。”
“没什么危险性,要试试吗?”
秦钧天疯狂摇头。
呵呵,他才不会傻到像第一次那样上当!
你这个常识缺乏症患者,你嘴里的“没什么危险性”,说不定极具危险!
秦钧天心有余悸地抱着盒子:“不了不了!我还是先把它放进格子里,等明天交给省里的专家鉴定……”
“我试试!”
带着闷笑,一只手快速从秦钧天手里把盒子拿走。
秦钧天抱了个空,当即转身瞪眼:“你来捣什么乱?”
这是许先生带来的收容物,怎么能随便乱碰?!
本就特地过来接触许珪,调查他能力的钟君秀就当没听到,在秦钧天过来夺的时候,拇指向上一掰,很轻松地打开了这个盒子。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被表哥吹得天花乱坠的许先生有什么真材实料!
下一秒。
钟君秀突然收敛笑容:“…………”
“????”
看到突然像没了电的机器人一样顿住的表弟,已经扑过去抢的秦钧天赶紧刹车,高举的双手僵着,生怕自己碰一下就会出事。
柜台后的小米也很担心,她转头看向许珪,有些慌地求救道:“许先生,请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别急。”
许珪从容地上前两步,手指稍微用力,点了一下盖子。
“咔哒。”
盒子的翻盖向前,合上,恢复原状。
“呼……呼……呼……”
盖子刚一合上,钟君秀就动了,他眸光泛着水光,却没时间擦去,只是用没拿盒子的那一只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就像躺在岸上快干死的鱼一样。
许珪倒是不奇怪,都说了会随机出现各种情绪。
见盖子合上后,钟君秀就恢复了正常,好像没什么大事的样子,不敢动的秦钧天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在表弟身上转了一圈,打量着他,好奇地问:“有那么刺激吗?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自己有多厉害吗?连这点悲伤的情绪都撑不住?”
还在平复情绪的钟君秀这才腾出空擦了一下已经通红的眼睛,不想搭理自家这个脑袋缺根筋的表哥。
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哪点让许先生看中了?
难道是看中他缺根筋?
钟君秀垂眸,掩下眼底的震惊和喟叹,彻底收敛了心底的骄傲。
这次是他自讨苦吃,小瞧了天下英雄,没想到,他老家这小小的金镇上,居然来了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钟君秀深呼吸几次后,总算是恢复了稍许,他非常认真地把手里的铁盒奉还给许珪。
“冒昧打扰,请容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兑省安全部特殊安全员,钟君秀。这是我的名片,请您收下。”
许珪接过,随手翻了个面,扫了一眼:“哦,你不是金叔的客人啊?”
安全部的特殊安全员?
估计是和调查组差不多的职能,都是收容诡异的。
从钟君秀刚才哪怕手抖得厉害,也把铁盒拿的死死的一幕就知道,哪怕自己刚才不帮忙,等一会儿他缓过神来,一样有能力可以盖上停止。
大概是他们很少遇到这种精神攻击,心理准备不足,所以阴沟里翻了船。
“他是我们外聘的顾问。”
虽然对表弟各种嫌弃,但在关键时候,秦钧天还是愿意替钟君秀说话的。
这时候要是不解释一下,许先生可能转身就走了。
见许珪看他,钟君秀连忙知趣地趁机表达自己的善意:“是的,我们安全部一直和调查组有合作,我有空也会帮他调查一些金镇上的诡异事件,看看是否是诡异作祟。”
秦钧□□天翻了个白眼。
有空?
这真是个好词呢。
他就没看到你有空过。
许珪点了点头,把名片放进口袋:“既然是金叔认识的,那我就收下了。”
“你好,初次见面,我姓许,只是一个云游四方的不知名作家,打算去白虎城采风,恰巧路过此地,钟先生可以随意称呼。”
许珪也和钟君秀做了个介绍。
“许先生客气了!”
钟君秀赶紧把信息记在心里,暗自有些无奈,他根本不信。
作家?
是写书的那种吗?
什么书?
关着A级收容物的书吗?
还去白虎城采风?
他们兑省的省会城市大概是全球最破烂的一个了,有个毛线的风景?
真是的!
现在的大佬都这么随意吗?
就不能再编个更靠谱点的身份和理由吗?
就说是经商来采购的也行啊!
秦钧天抓头:“许先生啊,能不能别叫我金叔?我哪儿像你的叔叔辈了?”
许珪抬头,目光划过秦钧天掺白的头发、密集的胡茬、宽大的手掌、沧桑的面孔。
说他像六七十的老大爷都有人信。
“哪儿都像。”
秦钧天哽住:“…………”
他只是长相有点老成。
有、一、点、罢、了!
“金叔就金叔,反正他也老大不小了,看看这满头的白发!”钟君秀飞快地站在了许珪那一边。
秦钧天指着自己的头发,吹胡子瞪眼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连半百都不到,哪里老了?!看清楚,这只是少白头!就那么几根而已,哪来的满头???!”
少白头?
这是在自欺欺人吗?
好可怜啊,金叔。
屋内突然陷入一阵沉默,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秦钧天:“???”
为什么没人说话了?
看了眼秦钧天,许珪思忖了一下,说道:“我最近整理了一款收容物,似乎具有美黑效果,金叔需要吗?需要的话,我等下帮你拿过来。”
秦钧天瞪大眼睛,很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有点想要……
救命!
他要怎么说才能既不打自己的脸,还能得到这款神物?
作者有话要说: 秦钧天:组织语言ing
钟君秀:许先生,别等了,他组织一天都组织不出来!还是我陪您去拿吧?我可以开车送您,对了,您住哪儿啊?
许珪:……动机过于明显了,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