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醒了?”
“你去哪儿了?”
二人不约而同开口,又不约而同停下。
谢拂理了理小七凌乱的头发,“没什么,只是睡不着。”
小七眨了下眼睛,“哦,我也睡不着。”
谢拂:“……”
小七噗嗤笑了。
他刚想回到温暖的被窝,便被人从身后抱住。
那人身上还有从外面带来的凉意,而此时的他身上衣衫单薄,只觉得身体仿佛被凉意包裹。
不过没一会儿,凉意便又被温暖取代。
是谢拂的体温。
温度总是从高往低,此时小七冷了,谢拂的体温便会传给他。
“既然睡不着,不如做点别的。”
谢拂吻上小七的后颈……
被抱上床时,小七并未挣扎,当然,他也没有力气挣扎,更不想挣扎。
烛光下,小七明亮的双眼里映着谢拂,似乎要将眼前人深深烙印下来。
“看什么?”谢拂问。
小七轻微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是看从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但似乎无论从前还是现在,这个人,他的本质并没有变。
往往许多事上,都殊途同归。
“谢拂。”小七抱住他,拉着谢拂压在自己身上,而他的头则埋在谢拂颈间。
这是个绝佳的掩饰神情的方式。
“我今天很不高兴。”
他语气平静,说着不高兴,却并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感觉。
“但其实也很高兴。”
矛盾的话,矛盾的人,明明莫名其妙,却又似乎并不突兀。
人的喜与怒,悲与欢,本就是相辅相成,相对而存在。
“你真的……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令人不得不爱,又不得不恨。
小七狠狠咬上谢拂的脖颈……
谢拂搂紧他的腰,“别把牙咬疼了。”
一滴透明的液体自小七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滚落在发间,遍寻不见踪影,唯有眼角留下些许痕迹,在烛光下闪烁。
谢拂轻轻吻他,令小七胸口的起伏越发急促。
小七分明没有多少精力,却也不肯睡,清醒着沉沦至天光熹微。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好,他并不如从前那般多话,脸上的欢愉也比往日淡了许多。
但他抱住谢拂的动作依旧死紧,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翌日,谢拂喜提旷工一天。
当朝臣们收到不上朝的命令时,便知道宫中那位又出了什么情况。
有迂腐之人还冷哼一声,“妖妃!”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但是,这还不是妃……对吧?
他们倒是率先将这名分给对方戴上了。
莫名有点别扭。
他们只以为这是寻常的一天,唯一不寻常的只是皇帝旷工。
然而接下来两天,谢拂都没上朝。
有人坐不住了,请求面圣。
还以为会遭到阻拦。
然而没等多久,便有宫人带他们进去。
看见谢拂还好端端,活生生的,官员们松了口气。
“陛下乃天下之主,还望保重龙体。”他们虽然打听不到谢拂宫殿里的消息,但是谢拂这辈子就做过一件出格的事,他们当然会下意识往小七身上想。
从此君王不早朝,可不是个好兆头。
谢拂神色自然,丝毫没有被人暗暗责备纵欲的生气,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说:“朕也如此想。”
“江山社稷皆系于朕一身,实在不妥。”
几个官员一愣,当即跪下请罪:“臣等并无冒犯陛下之意,还望陛下恕罪!”
谢拂瞥了他们一眼,“朕当然知道,几位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忠君爱国之心不容置疑。”
“朕只是觉得,天有不测风云,有些事,还是得多些未雨绸缪的好,几位觉得呢?”
众人沉默片刻,才有人试探着问道:“陛下所说是指……?”
谢拂低头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不少人的资料,“朕欲立储。”
是时候找个冤大头了。
并不知道储君这个位置在谢拂眼中是冤大头的朝臣们被这个消息一惊!
他们万万没想到,谢拂会突然放这么个大招,更想不到,那搞了十年,几乎成了闹剧的考试制度竟真的有兑现的一日。
他们还在震惊中,其他人尤其是在宫中读书的那些宗室子们,也受到了极大的震荡。
就在宫内宫外宛如油锅般沸腾的时候,小七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
相反,谢拂却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