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容与起床时,不再是昨天休闲装扮,重新穿上了熨帖合身的正式西装,只是领带还没系,衬衫领口处堂而皇之地暴露出修长锁骨的轮廓,先连着脖线的喉咙往下看,会发现都是或深或浅的细细齿印,破了皮的部位还渗出浅浅血色。
傅容与缠绕在修长指骨间的领带,是到了公司才系上,这瞬间引起秘书部一阵轰动。
陈愿将偷拍的原图发群里,作为新上任的秘书部长,他是遵从着有福利大家一起享,很能笼络人心。
很快就有人艾特他问:“靠,傅总怎么带吻痕来上班?”
大家放大看了好几遍,又追问是什么情况。
陈愿向来消息回的慢,围观群众邢荔冒了出来:“很难回答吗,我们傅总好不容易有了未婚夫这个身份,故意在你们这些单身狗面前炫耀上了。”
过几秒,某只单身狗对号入座:“靠,不带这么屠狗的。”
也有的关心八卦:“傅总这抱得美人归,有人知道过程吗?我愿意重金求一手八卦。”
这事秘书部都默认指望不上陈愿,纷纷地去讨好邢荔,艾特她。
可惜最近邢荔对赚黑心钱这事,不够积极,慢悠悠地回:“你们这些男人混错行业了吧,要不趁早去改行做狗仔,绝对比在傅总公司有前途。”
被这一说,热闹的群很快就凉了下来。
不过也有几个偷偷的开个小群讨论:“邢狐狸怎么回事,丢了秘书部长的职位,团队的项目又不积极参与,整日守在那医院里……”
“小傅总治不好了,她哪有心思待在公司搞项目。”
“怪不得让万年老二陈愿上位了呢,邢狐狸不是经常把男人都是烂鱼烂虾当口头禅吗,怎么也会为了男人放弃她的事业?”
“这你们就不懂了——”回答上面的,是公司资历很深的秘书,平时对什么事都守口如瓶,今天倒是跟着八卦几句:“邢荔刚开始实习那会,遭遇过职场骚扰,合作方那边看她长得性感,就联合人故意下套让她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对于一个出身很穷且性感的年轻女人来说,合作出了重大事故,要赔的钱是工作十年都赔不起的,她走投无路之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坠落卖掉自己身体。
而那次,傅容徊却护住了邢荔,他将那张薄薄却冰冷入骨的房卡收走,站在沙发旁,灯照着他漂亮侧颜,面相是真的很年轻,对一身职业套裙狼狈瘫坐在地毯上邢荔说:“你不妨跟了我。”
就这一句你不妨跟了我,让邢荔从公司业务部小小的女职员,摇身变成了傅容徊的助理。她刚开始性格腼腆内向,经常因为胸围过于傲人自卑,不敢吃胖,怕把最简单尺寸的套裙传出性感的身姿,就拼命节食减肥,想让自己瘦巴巴一点。
后来傅容徊索性每天中午,都把她叫到办公室去一起用餐,又给她报了各种高额学费的培训班,日子久了,邢荔就被养成了这副妖艳贱货的狐狸样。
听完这些,另一个资历尚浅的秘书忍不住说:“妈呀,之前我还说,邢狐狸别去骚扰男人就不错了,没想到她还有一段心酸经历……”
“她爱钱很正常,她不爱钱,男人就会用钱来买她的身体。”
讲故事的秘书说完这句,就退出了群聊,没有继续参与进来。
而此刻在医院里,邢荔将新鲜送来的红石榴剥了硬壳,用玻璃碗装好,递到傅容徊的手旁,看他眉目展颜,顺势附在他耳边轻语:“恭喜啊小傅总,你有嫂子了。”
谢音楼送来的红石榴很甜,可惜傅容徊是病人,不能吃太多甜的。
他浅尝了一颗,剩下的摸索着都给邢荔吃,嗓音带着低醇:“我哥心情好么?”
“你哥人逢喜事精神爽,都把那一身咬痕光明正大带到
公司去了呢。”
听邢荔这样形容,傅容徊那双琥珀色透明的眼眸是浮出笑的,想给谢音楼这个未来嫂子送一份见面礼,又不知送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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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邢荔的意见:“家里虽然没有正经长辈,却不能委屈了嫂子的。”
“放心吧我的小傅总,你哥都恨不得把命给谢小姐,委屈不了,倒是你……给我按时吃药,别趁我不注意就去开窗户通风,吹病了,又要咯血。”
邢荔细数他这个病人的种种恶习,眼角余光扫向窗户那边,寻思着给封锁死,以免傅容徊双目失明还跑去开窗。
要哪天不小心坠楼,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傅容徊就跟没听到似的,削瘦的手指习惯去捻盖在膝上的毛毯线头,沉默想了片刻,苍白颓废的面容转向对邢荔所站的地方说:
“嫂子是旗袍师,你帮我找一些世界非遗面料送给她,钱才我账上走,别动哥的。”
谢音楼那边还不知道傅容徊绞尽脑汁想送自己见面礼的事,她醒来,就去车库找红石榴,用精致的礼袋装好后,趁着还新鲜,当天就给一些朋友送了出去。
随后,收到了几条短信,其中就有周序之的。
谢音楼心想没送给他吧,转念想到多半是从云清梨那边拿的。
看在傅容与的份上,表面功夫谢音楼还是会做的,她给周序之回了三个字:「不用谢。」
周序之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给她继续聊道:「听容与说,你们两个婚事,等见过家中长辈,他会选个良辰吉日宴客昭告天下……恭喜了。」
谢音楼指尖略停在屏幕上方,昨天她在颜老板的古董店里承认下傅容与未婚夫身份,他却没有提起宴客的事,没想到是在周序之面前提了。
长辈是该见的,只是如今她父母都不在泗城,能严格意义上算是两人一起的长辈,好像只剩下老师颜逢卿。
想到这,谢音楼跟周序之客道两句后,便给远在公司的傅容与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