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也喜欢玩这种。”低头玩游戏的少年声音冷淡。
郑雨泽一噎。听见好友继续说:“拿社会关爱者取乐,是你开创的吧。”
他埋怨:“呀,说的你李船星好像多高尚善良似的,那个孩子不是被你打进医院的?”
“是他先招惹我的?”李船星抬头,眉眼嚣张又凌厉,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皆是戾气。
郑雨泽撇嘴。作为三星的小太子,李船星站在寰亚高中食物链的最顶端,无人敢惹他。可总有不怕死的,说他母亲自甘堕落,进了好莱坞动物园。
动物园一词暗讽他母亲在娱乐圈乱搞男女关系,私生活混乱。同诸多财阀家族一样,李船星的母崔明珠出生于财阀,跟丈夫李荣和是家族联姻,二人一见钟情,甜甜蜜蜜地过了几年夫妻生活,只是好景不长,崔明珠不安于驻守豪宅后院,生下李船星,将其抚养至六岁,就跟丈夫闹分居,远赴纽约留学学导演专业,再次出现众人视野时,是她跟诸多好莱坞男明星的艳|色新闻。
一时之间,这件事成为他们上流社会的茶余饭谈。豪门脏事多,但越有头有脸,就越喜欢以优雅得体粉饰太平,崔明珠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可笑死这个圈子其他人。
此刻被郑雨泽如此一提,李船星心情郁郁,阴沉着脸离开天台,去到教室,学生皆看出他脸色不佳,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身为学生会副主席,徐莫诗需负责诸多事宜,比如即将到来慈善公益实践,带领部分学生前往三星资助的福利院。
前去的学生能拿到社会实践分,这分数关系到未来申请大学,是以即使不少人不愿去,但为了拿到这实践分,还是忍着不耐报名参加。
“你要不要报名?”徐莫诗将报名表放到李船星桌前,他们是单人单桌,实行小班教学。徐莫诗坐李船星前面,二人的交谈仅限于传递试卷和小组讨论。
“什么?”他抬眼,一张英俊又少年感十足的面孔略不耐。
“慈善公益实践。”她食指点了下报名表,示意他看。
“我像是做慈善公益活动的人吗?”李船星反问,口吻轻讽。
不像。徐莫诗心说。拿过报名表,转过身坐回位置。
李船星看着她背影,她扎着高马尾,深绿色的绿色发带衬得她像森林中的精灵仙子。他刚进这所高中,就听见身边一堆男生议论她,意|淫她,无聊又龌龊。
后来有一天,他终于在校园的一角撞见她。
“还不错。”这是他的第一感官。再后来,步入高三,他们被安排在了一个班级。
她似乎喜欢独来独往,不招惹谁,也不怕谁。
放了学。徐莫诗再次撞见崔尤娜,这次崔尤娜对付社会关爱者的手段变本加厉。
有一种人生下来就是恶的具象体现,这句话用在崔尤娜完全合适。韩国校园暴力猖獗,面对崔尤娜这种特权阶级,即使学校、警察出面,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局面无法得到改善。
见她和一群女生将中午的女生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还有人举着手机拍摄,以供后面取笑作乐,她攥紧拳头,指甲都嵌入掌心。
被称作社会关爱者的女生,起初还会下跪求饶,到后面却满面鲜血,身体一动不动,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呻|吟,尚存一口气。
她实在受不了了,被欺负就被欺负吧,若她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流逝,那接下来的日子她会良心难安。
她拨打了医院急救电话,接着气势冲冲地上前,“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听见她的声音,众人不由停手。崔尤娜嗤笑,冷冷地盯着她:“徐莫诗,你现在还敢管我的事?”
徐莫诗一顿,拿出韩国森严的前后辈制度。“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前辈吧。虽然你对我总是没大没小,直呼其名,但都无法改变你需要喊我一声欧尼的事实。”
崔尤娜抿嘴,这该死的前后辈文化,让她处处受限。她冷笑一声:“本来我都打算对你不要那么残忍的,但你实在太他妈倒胃口了!”
话毕,她扬起手,预备给徐莫诗一记耳。徐莫诗抓住她高昂的手腕,冷声道:“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
她一把推开崔尤娜,后者身子往后趔趄。
崔尤娜咒骂一声,冲上前揪住徐莫诗头发,后者也揪住她的,两个女生狠狠盯着对方,战争一触即发。
“你们女生打架,就只会揪头发甩巴掌?”李船星单手插兜,声音懒洋洋的。
藏青色的校服外套被他脱下系在斜挎包带子上,露出的黑色T恤胸前印有无数个张扬舞爪的佝偻,裹着校裤的双腿直而长。
“关你屁事!”生性暴躁的崔尤娜心情不佳到了极点,当即脱口而出。
李船星没有不打女生的绅士原则,被崔尤娜顶嘴,当即抬脚踹翻她。
崔尤娜摔倒于地,痛苦地闷哼出声,
“你再说一句试试。”他阴沉地盯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威风凛凛,一副信不信我弄死你的样子,她吓得手心冒汗,不敢再发出一个字。
几个女生吓得瑟瑟发抖,全然不复先前欺负人的嚣张无畏。
“滚!”李船星扫一眼众人,目光不善。
崔尤娜被两个女生扶走,徐莫诗将昏死在地的女生慢慢扶起,柔声唤她醒醒,千万别睡。
李船星瞧着她,听见急救车鸣笛声,他剑眉挑起:“你叫的救护车?”
徐莫诗点头“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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