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康“嗯”了一声,快速往里头走,倒是跟在她身后的韩菁,低声问他:“这张公子的身子怎的还不好?”
“奴婢不知!”那丫鬟吓了一跳,主人家的事情,她又如何敢多嘴?
见她不说,韩菁颇觉无趣,便也走了进去。
只是在踏进屋里之后,看着自家亲哥给别的男人擦拭嘴角的模样,韩菁却是有些尴尬,犹豫了半天,礼貌招呼:“……嫂嫂?”
br /> 对面的二人:“……”
韩康瞪了她一眼,将人扶着躺下,而后拽了韩菁的衣服出去:“你胡说什么!”
韩菁眼珠子转了转:“爹娘不同意,可我是没意见的嘛!瞧你这样,想是不会回头了,便是提前称呼一声又有何妨?”
韩康抿抿嘴:“怀远身子不好,你不要叫他费神。”而后脸有些发红:“你若非要……这般,那称呼阿兄即可。”
嫂嫂什么的,听着着实有些怪,毕竟怀远大了他一岁,不合适。
见自家亲哥这般,韩菁不知为什么,心里也觉得有些酸,喉头有些堵塞,她抽了抽鼻子,扭过脸,“你当知道,娘同意我来找你,便是没有那些什么……不若你抽个时间,与阿兄一道儿回家吃个饭?”
想起当初父母知道自己爱慕一个男子时的模样,韩康沉默了一会儿,“怀远近日有些咳嗽,等身体好一些,我再带他上山。”
他心疼他,也心疼自己的父母,这事儿已然是不孝,可他不愿意放弃。
但同时,父母既已松口,他就更不想叫父母担心自己的另一半身子不好了。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韩菁:“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下山了?”
韩菁嘟了嘟嘴,一脚踢飞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儿:“还不是那个姓章的无赖!竟敢三番两次的调戏于我,我看在章师兄的份儿上没与他计较,没想他上回竟想摸我的脸!”
又哼了一声,“我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叫我一巴掌打回去了,爹爹又将他一家三口扔去了后山喂猪。”
听完后,韩康眼中簇起两团火。
又是她!
他强忍住心中的暴虐,将韩菁送回她暂居的小院,而后转身推开房门。
一见他的脸色,再加上方才听到的,里头的人便歉然道:“对不住,连累韩姑娘了。”
砰——
韩康一掌拍在桌上,咬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要护她到什么时候!”
“我与你情意互许这些年,时时伴在你身侧,竟还比不得一个外人?”
“从前是你说她在章家过得可怜,暗地里叫人照顾一番也就罢了,甚至有几回她叫人推下河,也是我把她捞回来的!”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可你竟背着我向章家求娶于她!是,你说过你不会对不起我,可那晚……”
韩康眼睛越发的红,“我没想杀了她!可我没想到你为了她竟然什么都愿意去做!”继而冷笑一声:“你若有了二心,与我直说,我绝不缠着你!”
自来放狠话都不是决绝,而是心中不安想要保证。
张哲也不舍他如此:“荣端,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
“既然只有我一个,又为何要逼我?”他质问:“你当初又为何要救我?让我死在虎口之下,便也没有如今这般多的事发生了!”
“我……”张哲嘴中泛着苦涩:“我是张家的庶长子,家中的一切与我无关,唯一待我真心的,便是我娘与你。”
“我娘她……临终遗言,叫我务必娶她,护着她,照顾她一生。”他叹口气。
韩康心中一酸:“你待她倒是深情,这几年她从不知有你这么一个人,一朝娶进家门,这险些命丧黄泉的滋味如何?”
他其实也就是心中泛酸,又恨她险些伤了他的命,若是往后她不出现在他们二人的生活当中,他也不是不能忍。
张哲从床上起身,脸色越发的白,“你莫气,我从未移情他人。”
他站在窗前好一会儿,才道:“方才韩姑娘说要请我们上山?不知荣端何日带我去?”
原本已经有些缓和的气氛瞬间凝滞,韩康脸色又黑了下来:“你想去见她!”
张哲不想骗他,“是,毕竟是我拖着没说清楚,害得她仓皇逃离,她一个普通的姑娘,身无钱财,还不知如何过,我不放心。”
韩康怒极了:“你为了不叫她担上谋杀亲夫的罪名,竟与张家说是自己错手杀妻,而后深夜抛尸,真真是用心良苦!”
“现在倒好,连她能否过得安稳都想到了!”
“张哲我告诉你,你若再这般,我真的会杀了她!”
砰——
又是甩门离去。
张哲死死的压着自己的情绪:“我不放心的就你们二人……”
砰——
可怜的门再次被踹开,韩康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选择性的忽略了“们”,别别扭扭的:“药快熬好了,喝完就上山!”
他恨恨的:“想看你就看!伯母遗命不好违,但你若是对她上心,我直接扭断她脖子!”
所以当章渔歌带着上午背书后的疲乏赶着下午的课时,班上又来了两个青年转学生,比他们这些人都大,二十多的样子。
一个叫张哲,字怀远。
一个叫韩康,字荣端。
章渔歌:“……”
再联想上回俩人的样子以及韩康一脸“夺妻之恨”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章渔歌满脸的茫然,甚至脑内都开启了无良小编的震惊体标题:
震惊!扒一扒那个狠心绝情的新娘:女人,那个被你割喉的丈夫从地狱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