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凤本来是盘腿坐在床上的, 下意识伸脚穿鞋:“不要,我去我那边。”
男人眉心一跳,手里的针抖了一下, 但立刻说:“好。”
陈玉凤于是又问:“咱妈的事呢,怎么办?”
男人双膝打开,坐在床沿上,四平八稳的在缝枕套,他的针脚既绵又密, 工整的像缝纫机匝出来的一样,而且一双大手那么粗, 但粘起绣花针却那么的灵巧。
相比之下, 陈玉凤因为有王果果和周雅芳帮忙,没练过针线,手工活还比不上男人, 他的被子就是她缝的,拉过来一比,简直就像蚂蚁乱爬。
陈玉凤忽而一念,狗男人怕不是看她缝的被套丑, 嫌丑才来自己缝枕头的?
他现在这样子,要给桂花镇的人看到,肯定要骂她是个懒婆娘,还要骂他是个窝囊废, 软骨头,就周雅芳和王果果见了, 估计都得跌破眼镜。
桂花镇的男人大多只干三件事, 喝酒赌博打老婆。
可韩超, 他不但不喝酒, 不赌博,不打老婆不说,他还会做针线!
但看他清眉秀眼,两只粗手在布里行走,陈玉凤却觉得怎么那么舒服。
缝完枕头,韩超拿起了那张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关于王果果,他所知道的是这样的。
她上回来首都做手术,怕自己要死,当时跟韩超交待过自己的生平,隐隐提过一些自己的身世,并说过自己原名叫阿眯,是云南人,父亲曾经是个土目,至于为什么后来叫果果,是因为她的彝族名字,反译成汉语,就叫果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