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委屈!”乌里克眨眨眼,眼泪有些憋不住,抱住伊尔的一只手臂缠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从上次新闻出来我就知道了,你以为他是蜥蜴人,所以你保护他,你还故意放走了其它的蜥蜴人!这些都是大罪!他威胁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他不希望你为国效力是不是?你是军雌,你的心里只有国土社稷!他这样剥削你的未来,你甘愿吗!”
古臻一直静静的竖着耳朵听他们聊天。
其实,即使他和伊尔之间的那层膜被剥去,两个人都是坦诚相见,却仿佛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比如说,相识时间太短,没有足够的默契了解对方的过去,和未来的打算。
合不合适,从来都不止是相处的愉快就说了算的,也要掺杂了解、以及努力所作出的改变。
伊尔知道古臻在听,话也没办法说的太直白,只淡淡的解释:“我和苍岚相处的很好,我很欢迎他来家里生活,作为雌君,有其它雌虫能给雄主一起开枝散叶,我很高兴。”
“你——”听了这话,乌里克更加恨铁不成钢,扯着他的手用力摇晃了几下:“你说我当时没有十八岁!差点错过你,我承认!不然我也不会容忍他这么久!甚至相信他可以珍惜你!但现在他没有!我明明可以给你更好的!就算你不能做我的雌君,可以做我的雌侍!只是身份上的区别,我会一样爱你!甚至,甚至你有更多雄虫能为你所选!你为什么非要他!”
“……?”随着他说的这些话,伊尔表情越发冰寒,终于克制不住,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把手从他手里第二次抽开:“您年纪小,说话不仔细思考,希望您想想再开口。”
乌里克从这话里听出伊尔是在说他太过针对古臻,并且对自己雌父不让娶军雌还多管闲事甚至做出承诺的行为表示异想天开,委屈的抖了抖下唇,扯着伊尔的手,语气低了些,几乎掺杂着恳求。
“可是你现在要什么不能有?即使我不能要你,我也可以给你我有的。你看看你现在生活的环境,这间小房间,一半是花店,剩下的卧室和厨房那么小,而且只有一个卧室,你们要躺在一个床上一起睡吗?一天可以,一年,一辈子,你愿意吗?你可以给自己创造更好的条件,为什么要这样?”
伊尔又看了看古臻。
古臻到这开始明白……伊尔是想避讳自己。
心里有点不高兴,还是从了他,拿了自己研究的花瓣膏给苍岚,一起研究这东西到底差在哪,为什么和想象中出来的效果不一样。
另一边,伊尔摸了摸乌里克的头发,轻声对他开口:“您知道,星舰是一将一艘,所有一切都由注册主将负责,自己管自己的,其它任何虫都无权过问吗?”
“为什么忽然提这个?”
“因为,我当初的确战斗受伤,但我清楚的记得我腹部没有受伤……我也不是脑死亡,如果脑死亡,再怎么样我也醒不来。当时是有人藏在我的舰舱中,给我的脖子上打了针。如果我战死,我会得到我应得的荣誉和嘉奖。如果我是这样死去……或许他们希望我以失去价值的形式离开,甚至对外声称是舱内缺氧导致的这一切巧合。”
乌里克并不明白:“有人偷袭你,和你放弃一切自甘堕落有什么关系?”
“刚才我和您说过,所有星舰都有规划号码,只有舰主凭借掌纹才能进入操控室。您是雄虫,不会明白这些,但可以想想您的手机,这种低端私密物品都有密码才能进,何况星舰?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例外,虫皇的手令卡可以随机检查任何星舰而不惊动提醒。我说的这些,您雌父都很清楚,我希望您也能懂。”
伊尔言下之意——是这个国家抛弃了我,不是我抛弃了这个国家。我能苟活,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如果我重蹈覆辙,最后的结局,还是会一样,甚至会把完全不懂状况就冲出去救我的古臻也搭进去。
或许也该感谢古臻是个外面公认的‘废物’,没有虫相信他真的会善待当时看起来无比累赘的自己,才给了他醒过来的机会。
现在,就只能说,不善谋略,只一根筋的强大自己努力完成给已故的雌父雄父诺言努力往上爬,争取站在最高处成为有用之虫的愚蠢家伙,最好还是不要去挑战权威,如果再来一次,他的下场一定是极其惨烈的。
可惜,伊尔的这些暗示,乌里克还是没懂,歪头摊手解释:“虫皇虫后本来就是这个国家的元首,他们检查星舰怎么了?这是应该的呀。”
伊尔无力的叹了口气:“您还小……”
乌里克愤怒的跺脚:“我不小了!我已经是一个有自主能力的雄虫了!”
很让虫头疼的对话,一只从几岁见到他就要娶他,并且一连多年没改变想法的雄虫,或许真的很执拗也说不定。
因此伊尔放弃了,只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算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我的雄主想好好生活,我就陪他好好生活,他想造反,我陪他造反。”
总之,再让他为这个虫族出力,腹背受敌,心寒如冰,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