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找收拾呢吗?
再看看已经气愤的上楼,随手找了个看起来能住的房间,带着自己的四只小崽儿,一起睡进去的古臻。
这房子,在古臻眼中是伊尔的,送给他了,就是他的。所以按照古臻的性格,要是真火了,必然不止是分房去三楼睡,而是直接走了。
所以,应该只是希望教训他一下吧?别才回去社会中过了几天,又学其它雌虫藏着掖着,把他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一样侍奉着的烂习俗?
希望快点和好……
……
这边古臻把娃放在床上,挨个检查了一下迷你尿布。
这几天伊尔不在家,哄孩子这活都是他干,满月的小娃娃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在恒温保温器里面过的又舒服,没什么难哄的。
门外略微有动静。
知道是伊尔。
他要是想进来就会敲门,所以古臻没给回应……但也因为每天都习惯搂着热乎乎的大媳妇睡觉,现在没有搂的,心绪烦乱而没睡着。
三个小时后,天黑了,月色朦胧,又有要下雨的意思,古臻听到外面苍岚这个管家婆轻轻的说话声。
“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他的意思很简单啊,神族的夫夫之间是需要坦诚的,你用雌虫对雄虫那种藏着掖着的态度让他不高兴了,才会像雄虫对待雌虫那么对你,他有不是罚你,这种情况,你只要解释清楚就行,怎么就这么犟呢……还说那种话,快回去道个歉,你家雄主最好说话了,保证一下就原谅你了,好不好?”
“不好。”伊尔情绪漠然的回答:“我不能说。”
“不能说,你就告诉他你不能说……你和他解释一下,你知道贝利有多羡慕他给你的自由和尊重?结果你自甘堕落是什么意思。”
“我是雌虫。”伊尔抬眸望着苍岚:“他对我像对雌虫那样,似乎没什么不对。”
这话说的让人无处下口回嘴,苍岚静默半晌:“马上下雨了,你就不怕,他把你赶出去跪着……?”
“如果他说,我会滚出去的。”
“你是自虐狂吗!”
伊尔低笑一声:“你不也是?”
当初他明明有各种理由从情绪极端的乌里克手中逃出来,还不是愿意支撑到最后,只为了某一个自己想完成的理由。
雌虫都是这样,说别虫的时候,自己也要认知清楚。
坚持的理由不同而已,没什么不一样。
“别管了,去睡觉吧,乌里克在扒门,一会又生气了,你还要哄他。”
苍岚被他这回答弄的哑口无言,也第一次发现,自己真不是个什么好雌虫。如果他有伊尔一半的顺从和自我认知,就不会和乌里克闹成现在这样……只能认命的转身回房间。
而在屋里的古臻,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终于忍不住下床了。
他推开门,幽怨的看着那只在阴影底下低着头,依然背手跪的直直的可怜雌虫,就恨不得抱着他吼两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古臻不知道伊尔到底想干什么,但看着媳妇这副被罚了还理直气壮好像很乐意的回答,回想着自己每次凶他都是失败,也觉得很无语。
这只雌虫能接受任何无理由尊严践踏,包括当初一门心思认定他是蜥蜴人,就非要搞那种家国大业,哪怕他说自己要和苍岚结婚这种移情别恋的理由都能尽数收入囊中,默默消化。
从始至终,这位第一主将为了他的目的,就什么都能干。
知道自己怼不过这倔媳妇儿,更做不到乌里克那么冷血干脆直接把他虐服,估计真虐起来他也比苍岚杠弄,别说穿锁骨,穿肋骨他都能挺住……古臻认了输。
他就当自己不知道他故意的,怒气冲冲的站在他面前。
“你起来。”古臻看着这说也说不得,教训还不舍得的媳妇,主动给了下坡路,把他拎进房间里:“你就和我说,就这么一个名字,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不是不能告诉您,是……”伊尔看着已经被古臻关上的门,还有被特地拉上的窗帘,之前一直担心雄主真的和自己生气,现在松了口气,便压低声音开了口:“贝利他雄主,可能还活着。”
“这事我知道,贝利不是说过吗?”
“当初,是我选的。”
“什么?”
“我说,当初是我选的。虫皇手令,要在众多雄虫里面挑选一批低质量的出来,具体原因没有细说,我也不能问,我选了十二只在社交记录中很差但已经有了后代的雄虫递上去……其中就有一个叫莱伯恩的。”
“……”所以古臻还是想不明白,这事怎么就不能告诉他。
是因为,他对不住贝利,所以没法开口??
可是如果说了,他也不会声张,更不会就因此看不起他,为什么总不信任呢?
不,伊尔不会不信任他,他有目的,而且用了就连苍岚都瞬间急了觉得会吵架的理由来暗示自己需要被‘管教一下’……古臻才疑惑的抓了根烟,又和他耍了把雄虫威风。
但他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