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的通知书出了意外是意外,四个人的通知书不能同时出意外。
甜儿用这句话反驳她爹。
邵耀宗无言以对,回想以往有替考一说,难免没有替上学一说。去年参加考试的有五百多万,今年突破六百万,录取人数反而没加多少,难保有人铤而走险。
思及此,邵耀宗晚上都没睡好。
听到甜儿的话,邵耀宗悬着一夜的心落到实处,“是经管专业吧?”
甜儿正拆通知书,闻言想想:“我填的就是这个。当时爷爷也在。”
老杜道:“去年有的学生被调了学校,比如考上人大,被调到申城大学。你爹是怕你的专业也被调了。”
平平不禁庆幸:“幸亏我报的是法律系。爷爷知道敢学法的不多。”
甜儿心慌:“你给我闭嘴。”拿出通知书顿时不敢翻开看。
杜春分很无语,夺过来,甜儿猛然睁开眼,松了一口气。
邵耀宗看过去也松了一口气,“平平,你的呢?”
平平亮出来。
邵耀宗放心下来,安安和小美超她们学校录取分数线太多,不会有任何意外。可他还是想看看航空航天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安安递过去,邵耀宗看到“计算机”三个字,不由得露出笑意。继而一想国家的情况,“爹,回头到学校不会没老师吧?”
这个专业邵耀宗没听说过,杜春分更不知道计算机是什么东西。原本还以为跟会计类似,毕业了就算不去大单位,也能去大企业,有个铁饭碗。
老杜解释的口干舌燥才解释清楚,计算机跟会计完全不一样。
这个专业老杜以前只是听说过,不能确定有。几个孩子高考前,老杜打电话问首都的朋友,今年又多了哪些专业。首都的朋友一一报给他,老杜觉得计算机这个有前途,因为国外都在搞,就让安安报这个学校。
先前老杜带几个孙女去宁阳各机关单位转一圈,安安看着公安带枪,又不像她爹那么辛苦,天天训练,三不五时地地住宿舍,就想考这所学校。
老杜提醒她,没有公安大学,只有警察学校。去首都的警察学校跟在宁阳上学没多大区别。刚恢复高考,师资力量差不多。再说了,去学校还不如跟他学。
两百出头就能上警察学校。她觉得自己能过三百,高出录取分数线近一百。杜春分替闺 女不值。安安不是特想当警察,杜春分也不希望闺女从事那么危险的工作,老杜也不赞同,就替她选了计算机。
安安听到她爹的话,也忍不住问:“爷爷,我都没见过计算机,也能学啊?”
平平不禁说:“咋不能?我还没见过跟法律有关的书,甜儿还不知道经管专业是科普经济发展,还是教管理,我们不也报了。”
安安道:“你们这些我光凭名字就能猜出来。我这个计算机,又是计算又是机器,那到底是计算还是学机器啊?”
老杜对这行也不是特别懂,之前跟他们说的不过是皮毛,“到时候再换。你的第二志愿不是警察学校吗。你这个成绩,警察学校招够了,估计也不介意为你破例一次。”
安安不禁说:“那就好。”
老杜转向小美:“未来的表演艺术家,你的呢?”
“我的再有问题,那这个学校也不用办了。”小美把她的亮出来。
老杜道:“我还是觉得导演更好。到了学校你就问问老师,能不能修两个专业。听说导演编剧这些分数线高。你这个成绩那些专业的老师应该也能为你破例一次。”
杜春分跟她们说过——技多不压身。
小美道:“我过去就问问。咦,里面还有?”
老杜看过去:“应该是注意事项,教你们怎么报名。”
甜儿忍不住说:“吃饭的饭盒都得自己带?”不禁转向她娘,“还不如咱们学校食堂。”
杜春分:“可能是因为断了十年,锅碗瓢盆都没了,学校经费都用来置办桌椅书籍了吧。用自己的饭盒也好,干净。还有啥?回头一块买。”
甜儿递过去让她自己看。
杜春分仔细看看,需要带的东西还挺多,“先买一部分,剩下的到首都再买。”
小美:“肯定特贵。”
杜春分:“一盒饭盒能用四年,贵就贵点。”注意到毛蛋眼巴巴盯着她的手,“给你看看。甜儿,你的通知书给毛蛋看看。”
“好好看看。”甜儿递过去,“考不上以后别找我玩儿。”
-毛蛋想也没想就说:“我肯定能考上。”
甜儿顺嘴问:“那你打算考哪个专业?”
毛蛋没想过,因为他听甜儿说过,很多专业因为现实原因都没开,“甜儿的学校哪个专业好我考哪个。”
老杜道:“那平平的专业最好。”
此言一出,一众人都不由得转向他。
老杜点头:“这个专业既可以进政府部门,也有机会进检察院法院。平平这个又是帝都大学法律系,全国最高学府,以后不论进哪个部门,不出意外的话都能坐到我现在这个位子。”
四姐妹和毛蛋惊得睁大眼睛。
甜儿反应过来,“爷爷,我这个成绩到了学校能调专业吗?”
老杜笑了:“别这山望着那山高。”顿了顿,“你可以问问能不能两个专业同时修。”
甜儿的眸子一亮,“对啊。我怎么忘了。”一巴掌拍在毛蛋肩上,“以后就选这个专业。”
毛蛋点头:“我也两个专业一起上。”
“跟我一样啊?”甜儿顿时忍不住揉揉他的脸,“那以后姐姐姐罩着你。”
毛蛋忍不住把她的手拿掉。
杜春分:“别调皮了。吃饭去。毛蛋,吃了没?”
最近天不甚热了,早上睡觉舒服,他刚刚起来,脸还没洗。
“快了。”毛蛋不好意思说实话,不等她再问就往外跑。到门口险些摔倒。
甜儿不禁惊呼,“小心!”
声音落下,毛蛋前面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人还是校长。
甜儿转向她娘,小声问:“校长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