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的人沉吟片刻, 抬起脚。
蔡母不禁说:“来了,来了,朝咱们这边来了。”
姜玲忍不住转向她婆婆, 这老太太激动个什么劲啊。
总不至于守寡多年寂寞了吧。
真寂寞她也没办法。
给这么大年龄的老太太找个老伴儿, 老头跟过来,她和老蔡多一个“祖宗爹”。她跟过去, 就是给人家增加负担。
这可不成。
“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姜玲更想说, 您老人家可矜持点吧。
别临了弄出点风言风语来。
杜春分不由地笑了。
蔡母意外地“咿”一声, “咋又停了?不是往邵团长家去的?”
邵团长扭头看身侧的人。
身侧的人在看他的人。
五官没变, 身高也没变, 眼睛还是那么亮,只是脸上的婴儿肥没了。
一晃多年, 小姑娘真成了小姑娘的娘。
“小杜,好久不见呀。”
杜春分眨了眨眼睛,三步外的人脸上多了岁月的痕迹, 脸上胖乎乎的肉没了, 常年挂着的金丝框眼镜也没了。
寸头变成大背头,乌黑的头发多了几丝白发。
吊儿郎当的军阀变得一身正气。
这人是老杜吗?
难不成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以前一副随时能叛变革命的模样都是跟那些人在一块久了。
这些年在我党的光辉普照下,老杜焕然一新。
肯定是这样。
“老杜,别来无恙啊。”
杜局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