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和斛律偃相处之前,兴许芈陆还会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可他和斛律偃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清楚斛律偃是个白切黑的性格。
芈陆一只手搭在桌子边缘,五指攥紧,眯眼盯着斛律偃忙碌的背影:“你是不是对她们做什么了?”
斛律偃&#...
30340;身形顿了片刻,回过神来看着芈陆的眼睛,他手里还拿着刚刚翻出的衣服:“你觉得我会对她们做什么吗?”
芈陆十分坦诚地回答:“我是有这么觉得。”
这句话让斛律偃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多时,便到了面无表情的程度,但他的眉眼间并无冷意,看上去只是再也笑不出来了而已。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斛律偃说。
芈陆起身走到斛律偃面前,拿过对方手里的衣服扔到床上,他轻轻捏了捏斛律偃的脸:“不是我这么想你,而是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斛律偃抿了抿唇,表情里透出几分不高兴。
“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不了解吗?”芈陆继续捏着斛律偃的脸,还往外扯了扯。
斛律偃的脸被扯得微微变形,但仍旧一声不吭,眼里还透出几分委屈。
芈陆倒不生气斛律偃对琉璃和翡翠做了什么,他相信斛律偃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便不喜欢琉璃和翡翠,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那么刁难她们。
他就是气斛律偃把什么想法都藏着掖着,明明都那么在乎了,却对他只字不提。
这样的话,他要如何得知斛律偃的想法?
他又没有读心术。
“你肯定对她们做了什么,不然她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那么怕你?”芈陆跟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一样,口吻严肃地说,“而且你还不说实话。”
斛律偃的脸被芈陆当成橡皮泥地捏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开口:“原来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般形象。”
芈陆道:“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们做什么了?”
斛律偃再次没了声儿。
“快说快说。”
芈陆催了半天,可斛律偃始终装聋作哑。
最后,芈陆索性凑上前在斛律偃嘴上啵唧一口,捏着斛律偃脸颊的双手顺势搂上斛律偃的脖子,他放轻语调地说,“你就说说呗。”
斛律偃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紧接着,脸颊和耳根都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明亮的光线落入芈陆的双眸中,衬得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仿佛在清澈的泉水中浸过一样,里面清晰地映出斛律偃怔愣的面庞。
突然间,斛律偃脑海里紧绷的弦啪的一声——
断了。
他再也绷不住了。
斛律偃捏住芈陆的下巴,低头用舌尖撬开芈陆的齿关,他缠着芈陆厮磨了许久,才用喑哑的声音说道:“我的确没对她们做什么,只是说了一些话罢了。”
芈陆被亲得晕晕乎乎,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了什么话?”
斛律偃轻哼一声:“自然是不好的话、威胁的话。”
果然如此……
芈陆有些生气,但比生气更多的是无奈,他磨了磨后槽牙,重新捏住斛律偃的脸往外扯:“你跟人家两个小姑娘过不去做什么?她们也没招你惹你,而且她们从小就跟着我了,一直都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你多少对她们好点。”
“从小就跟着你了?”斛律偃眯了眯眼,直勾...
勾地盯着芈陆,语气也不自觉地冷了下来,“她们和那个叫仰容的女人是一起的吗?”
芈陆一看斛律偃这副模样,便知道斛律偃绝对又在胡思乱想了,他赶忙解释:“她们是在仰容之后进来的,她们和仰容不一样,仰容是我爹旧友的女儿,我们家并不完全把仰容当丫鬟对待,琉璃和翡翠进来就只是为了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芈陆从小体弱多病,在床上的时间比在床下多,有几次天气骤凉,一个小小的风寒都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所以琉璃和翡翠都不干别的活,几乎是昼夜轮休地贴身照顾着他。
不过这些往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以斛律偃的性子来看,若是听了这些往事,指不定又要打翻一缸子的醋。
也不知斛律偃是否听明白了芈陆的意思,芈陆观察了片刻斛律偃的反应,只见斛律偃眉心微蹙,眼中的怀疑之色并未散去。
芈陆问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这次斛律偃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吃她们的醋有什么用?”芈陆好笑道,“我和她们又没什么关系,往低了说是主仆关系,往高了说算是半个亲人,你看看你这醋真是白吃了。”
斛律偃冷静下来,冷不丁地问:“你以前梦到过她们吗?”
芈陆并未听出斛律偃的弦外之音,认真想了一下,随即回答:“很少。”
闻言,斛律偃更加不高兴了:“那就是梦到过了?”
芈陆奇怪道:“我和她们朝夕相处,做梦时梦到她们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还梦到了我爹娘和我师尊他们呢。”
斛律偃这才明白芈陆会错意了,立即打了个补丁:“我不是说普通的梦,我是说那种梦。”
“哪种梦?”芈陆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反应过来。
斛律偃犹豫了下,声音冷冽、语速飞快地说:“就是你梦仰容那个女人的那种梦。”
“你到底在说哪种……”芈陆说到一半,话音猛地一顿,他后知后觉地领悟到了斛律偃的意思,怔愣过后,他轻声问道,“你说春/梦?”
斛律偃又不说话了,神情紧绷地看着芈陆。
“等等等等——”芈陆准确地从方才那句话中揪住了重点,他满脸不可思议地问斛律偃,“我何时说过我在春/梦里梦到仰容了?”
斛律偃说:“你说过。”
芈陆想也不想地反驳:“没有。”
“你肯定说过。”
“我绝对没有说过。”芈陆分外笃定地说,“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我自己说过的话?”
斛律偃也分外笃定:“可你就是说过。”
芈陆感觉这么下去和斛律偃掰扯不清,于是放下捏着斛律偃脸颊的手,他选择退让一步,换了一个切入点:“那你说说,我何时说的?”
“就在去年这个时候,我刚醒来的时候,你跟我说做那种梦很常见,你也做过,还梦到了仰容。”斛律偃垂着眼睫,说话声越来越低。
他不愿再回想当时的对话和场景。
尽管他一直记得芈陆说过的每一句话,可不可否认的是,芈陆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尖针一般刺入他的胸口。
特别疼。
特别难...
受。
光是想想芈陆在自己的梦里和其他女人做那种事,他就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