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家在阳城算是数一数二的上流阶层,地处繁华别墅区的中心。
车窗外,路两边的行道树不断往后倒退。
许是近乡情怯,又或者是能再次见到上一世被她害死的亲人,她如坐针毡。
越是接近,不安仓惶的情绪愈重。
韩助理从后视镜,瞥见她脸色苍白,衬得她额角的一抹红团越发明显。
“夫人……您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瑜瑶摸了摸脖子上缓解紧张的穴位,勾起微干的唇,“我没事,跟白姨约好了十点回瑜家的。”
“夫人,你的额头……”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一元硬币大的红痕,不痛不痒,只是她皮肤向来娇嫩,瞧着有几分触目罢了。
也不知道碰到哪了。
瑜瑶下车。
“你先回去工作吧,等会我打车回去就行。”
韩助理毕竟是夜靳深的左膀右臂,却总是处理她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大材小用。
看着女孩纤弱的背影,韩助理掉转方向盘的手一顿。
诺大的瑜家,竟连一个佣人都没有出来迎接。
他将车停在斑驳的树荫处。
相比他回去工作,爷定然更希望他护她周全。
这瑜家,牛鬼蛇神可不止一位呢。
雕花的黑漆大门打开,踏上鹅卵石小路的那一刻,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瑜瑶已经有两年多不曾来到这片土地。
前世跟苏梓辰私奔未遂,阳城各大报纸报道瑜家大小姐出轨之艳色新闻,再加上她以前嚣戾的行事作风,完全沦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父亲怒急攻心,逼她跟苏梓辰一刀两断,老老实实回夜家相夫教子。
她梗着脖子,将瑜梦琪教她的那一套“幸福论”言之凿凿的吼了出来——
“我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附庸,你无权干涉我的幸福!更不能支配我的人生!
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强盗,你既然是我的父亲,就应该理解我,支持我追求幸福的自由!”
这话一出口,当即就把父亲气的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
然后从瑜梦琪嘴里传出,父亲要跟她断绝关系。
她年少轻狂,守着“真爱论”的一腔孤勇,死撑着不服软。
直至后来,跟夜靳深大吵一架后,在酒吧醉酒。
她迷迷糊糊的来到瑜家,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瑜家破产,别墅竟被抵押了出去。
而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
再然后,连父亲的最后一面她都没见到……
恰好行至花园的一角,记忆接踵而来。
年少时,父亲亲手做的秋千随风摆动。
小女孩坐在秋千上,洒落银玲般的笑声,冲着站在旁边急的跳脚的二哥做鬼脸。
“略略略,这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才不要让你坐。”
“爸妈,你看她!”
小男孩抱住温婉女子的腿,坐在地上就开始耍赖撒泼,结果被温隽的大哥敲了一记。
“今天是小妹生日,你就不能让让她?”
小男孩瘪瘪嘴,“看在我比你大两岁的份上,你叫声哥哥,我就帮你推秋千。”
“哥哥~”
两个小萝卜头,不过一会,全然忘了刚才还在吵架,嘻嘻笑着玩闹起来。
敦厚的男人揽着怀里的女人,满目温情。
“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