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靳深来到大床前,默默注视着横卧在被子里鼓起的一团。
装修的喜好发生变化,那感情呢……
突然,眼前一黑。
高悬天际的银月被乌云遮蔽,房间内点燃的熏风熄灭,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
于黑暗中,纤瘦人影腾空而起,勾住贼人的腰,反身一旋就将人压制在床上。
冒着寒意的匕首刀刃抵在男人最脆弱的颈动脉。
随着呼吸的起伏,毛细血管被割裂开,洇出缕缕血丝。
可见,下手毫不留情。
“堂堂夜首长也学梁上君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夜靳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一副待宰的羔羊,任意处置的模样。
他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动手反抗,此时更是对只要再前进一分,就能让他鲜血四溅的匕首毫不在意。
“你认识我?”
夜靳深挑着眉,好整以暇询问。
女人的明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华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长、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真是想不认识都难呢。就是不知道……”
女人一顿,将刀刃往前又送了两分,声音又狂又野,还夹杂着一丝睥睨一切的乖戾。
“如果我将今晚的事情广而告之,你会不会由此背上通敌卖国或者毁坏两国邦交的重罪呢……”
随着女人靠近,那股好闻的桃子香越发清晰。
夜靳深眸光一闪,根本看不出他是如何动作的。
一个天旋地转间,两人姿势颠倒。
他在上,她在下。
而男人的脖子,也因为方才完全不计后果的疯狂举止,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在空气里。
逐渐在男人女人中间化作一股胶着粘稠的暧昧。
而女人似乎愣住了,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更没有意识到男人越压越低的吐息,跟抵住她所有退路的危险。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能跟沅将军春风一度,判处枪决我也心甘情愿。”
“你!……”
女人瞪大了眼。
似乎是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种混话。
“混蛋!”
女人咬牙切齿,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两个骂人的字眼。
夜靳深发出一声低低的闷笑,被骂了也极其愉悦,笑声似流经山涧的小溪,清爽舒适,让人为之动容。
“春宵一夜值千金,既然沅将军同意,我们还是尽快直奔主题吧。”
“谁……谁说我同意了!”
两人离得太近了。
近到他说话低笑时胸腔的振动,都传进她的心坎坎里,带来一阵无以言表的酸麻颤栗。
女人眸底光芒流转,在男人的唇即将压下来的前一刻,双腿用力,两人的姿势再次扭转。
这次成了。
她在上,他在下。
“既然将军如此迫不及待,夜某自当舍命相陪。”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云散,光亮。
女人黑瞳里的男人愈发清晰。
夜靳深勾着唇角,深邃的面容流泻出几分邪肆诱惑。
他索性勾上自己严丝缝合的领口,指尖微动,鎏金的铜扣一颗一颗倾散开来,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