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秋特夫人说话的时候,还是要先过过脑子比较好。”沅浅将视线投过去,微敛的双眸透出几分锋芒。
长脸女人一身大红色的礼服,放沉了音调,“如果你能把花费在这些闲事上的时间都用来办正事,我们朱雀国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华国的使者都来了,却连像样的解释都拿不出来。”
相比于对方的疾言厉色, 从始至终沅浅表情都是轻描淡写的。
她勾唇,拉长了音调,“原来秋特夫人的意思是,女王举办的宴会是不务正业的闲事啊。”
“你!”秋特夫人没想到她这么牙尖嘴利,“你不要跟我上纲上线,现在距离你跟女王的约定之期还有两个小时,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母亲!请您少说两句。”一旁的秋特雨脸色难堪,十分为难。
几人本来就是宴会焦点,经过这么一闹,不少人都在看笑话。
秋特夫人不怒自威,“过来,跟这种人沆瀣一气,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有没有秋特家族!”
秋特雨被母亲一把拉走,回头看向端坐在那里的女孩。
她容颜无可挑剔,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
就是有点孤零零的……
千里之外,夜靳深掀开被子下床,活动了下僵硬的筋骨。
这时,韩助推开门,端着一个小碗,打开盖子,黑糊糊的液体,黏稠。
他接过来一饮而尽。
每个月的月圆之夜,爷身体都会出现异样,往往都要卧床休整几日。
尽管已经习惯了,韩助每次闻到这股让人窒息的草药味,都替爷捏一把汗,这么苦的药,也就爷能面不改色,眉头都不皱一下。
如果让韩助知道他家英明神武的爷,在沅浅面前有两幅面孔的话,也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夜靳深放下小碗,随手从枕头下掏出配枪,慢条斯理擦拭,“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国内情况怎么样?”
韩助一脸正色,“部队里没什么大事,就是杨师长的女儿去特种部队找过您两次。
另外,您让我一直注意的李家,那个李梦琪因为聚众卖淫,闹出了不小的丑闻,李家准备把她送出国……”
韩助将几件紧要事情汇报完,看了眼表情依旧淡淡的夜靳深,随后想起来一件事,“二爷今晚本来是芝加硌飞津城的航班,可我们的人发现,航班里的人不是他,又选乘海运,来了朱雀国。”
夜靳深指尖一顿,抬起一双幽冷深邃的黑眸,直直的盯了韩助一会,“这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现在,”韩助看了看腕表,“大概已经到朱雀国了。”
他也很委屈,黑袍老人特意叮嘱,让他家爷好好静养,不能劳心劳神。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夜墨骁这两年因为公司贸易的缘故,一直天南海北的跑,况且他每年在慈善事业上花不少钱,政商军三界广结人脉,突然来朱雀国见个老朋友,谈个生意不过分吧。
夜靳深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暗沉的阴霾,猛得站起来,“以后但凡是我二叔的事情,不论大小,全都要事无巨细的汇报给我。现在去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不……”韩助劝告的话脱口而出,却在夜靳深凉凉的一眼中及时收了回去,变作弱小的问询,“爷要去哪?”
“去王宫。”
希望,事情还没有太糟糕……
“阿嚏。”
沅浅突然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