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在围墙四角,站着四个十几米的瞭望台,全天二十四小时有狱警架着武器,将整个监狱尽收眼底,没有任何视觉死角。
最中央是一个小型广场,美其名曰满足所有人的身心健康,每天提供两个小时的放风时间,上午一个,傍晚一个。
广场四周,坐落着餐厅,劳务场,学习楼,再往后是宿舍,最后边是一块神秘地方,极少人进去过。
固若金汤,真正的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此时正好到了一天之中的放风时间,八九点钟的太阳最是亲人,阳光洒落在一张张麻木空洞的脸上。
囚犯们早练完,浑身懒洋洋提不起来劲儿,或坐或躺或歪在放风广场的角角落落,如果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一个个小团体泾渭分明。
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时金属嘎吱声响起,一双双空泛的眼睛微微挑起点兴味。
对于每天一成不变的枯燥生活而言,欺负欺负新人绝对是非常有意思的节目。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四轮车驶到学习楼前的空地停下,下车的不是什么络腮胡子的大汉,也不是阴沉可怖的变态,而是一个……
长得跟天仙似的,萝莉?!
见鬼了,还是他们瞎了。
所有人一哄而起,跟嗅到肉味的狼狗似的,乌泱泱涌到铁网边,双眼放光,污言秽语层出不绝,嗷嗷乱叫。
很快,车上下来的几人进了大楼,美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徒留空气中淡淡清香。
等一行人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嗡嗡乱响跟一群苍蝇似的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只能从一张张忿忿的脸推测出刚才可能发生了什么异事。
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随手拦住一个人,“兄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新来了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娘们……”
那人说的可惜,还有点咬牙切齿的味,让人一猜就知道他心里有什么肮脏的念头。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看清对方的脸时,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
夜行有个心照不宣的规定,进来后要找个最强壮、看起来最凶的人打一顿,打赢了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强壮高大意味着一定的实力,然而这个定论却在两个月前被推翻。
他依稀记得那天是个晴朗天,跟今天差不多,万里无云,一看就知道有好事。
于是也是在这个点,夜行来了几个新人,比小白脸子还要小白脸,个顶个的俊,把他们这群男人衬托的像是泥腿子。
于是,大家达到了空前的统一,准备教教这几个新人做人的道理。
谁承想,这几个小白脸子恐怖如斯,将想下马威的人揍得满地找牙,谁都不敢再找他们麻烦。
在夜行,实力即意味着地位。
他听到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礼貌道谢:“我们知道了,多谢告知。”
他面色古怪。
心里更古怪。
夜行是什么地儿,吃人不吐骨头,在这里人性、尊严比嗡嗡作响的苍蝇还要不值钱,善良更是不存在,活着就够艰难了,哪个吊人问话还要说谢谢?
而再看看这几人,似乎并没有被无处不在如空气一般的污浊沾染,就跟贵公子来度假似的。
真是好可笑,又偏偏让人说不出话来。
离开之前,他鬼使神差的,将视线投到中间那最显眼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