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李玺只是躲在被子里吸吸鼻子,已经很坚强了。
一整晚他都在插科打诨、故作坚强,所有震惊和酸楚都藏在了心里。
只是不想让在意的人担心。
这种时候, 不需要任何安慰的话, 他自己已经做得很好、想得很通透了,魏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抱着他, 帮他撮去小鼻涕泡泡, 防止他偷偷蹭到被子上。
李玺闷闷道:“你说,做皇帝的儿子有什么用, 大理寺少卿都追不到。”
魏禹失笑, “不是说好了吗,换大理寺少卿追你。”
李玺翻了个身,目光灼灼,“我同意了, 咱们明日就成亲吧!”
魏禹轻叹一声,遮住他的眼, “别这样,不用这样, 虫虫, 这种时候是可以任性一些的,无须顾忌旁人的心情。”
李玺沉默了片刻。
有温热的泪在魏禹指缝间滑落。
一边哭一边“任性”地说:“我不想去学宫了, 我要在这里住下, 一直住到中秋, 你单独教我。”
魏禹心都酸了, 抱紧他, 哑声道:“好, 住在这里也好,回王府也好,我都陪你。”
李玺鼻子一酸,泪流得更凶了。
魏禹原来都知道,他不想回王府,不想面对杨氏,不想面对身为“福王”的一切……
哭过之后,还是选择了面对。
因为,有人愿意陪他。
李玺让无花果回去叫人,本意是来两辆马车就够了,结果这小子一口气叫来十八辆,仆役三四十人,还有穿着甲的府兵一路随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福王聚众抢亲。
无花果叉着腰,依旧活在“状元公与名伎之子”的幻想中、
“我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