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在九爷住处过了一夜。
彼此一年未见, 一照面,谢璟就给了九爷一份儿惊喜。
养在身边的少年确实长大了,且和以前格外不一样, 脾气秉性似是未变, 话一样的少,但瞧着也不是好惹的。
九爷疼他, 只道这一年来谢璟和白二俩人在南坊不易, 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把人扔过来就是为了历练。
洋房二楼的主卧里,床铺暄软,浴室也已放好热水,鎏金铜质浴缸里冒出阵阵热气,泡上一阵最是解乏。
谢璟服侍九爷沐浴,他把自己衣服脱下放在一旁,换了一身浴袍,跪坐在浴缸那一边给九爷洗头,一边小声跟他说这一年在南坊发生的事儿。
九爷双手随意搭在浴缸两侧,闭眼听着。
谢璟几乎以为他要睡着了, 小声问道:“爷?”
九爷轻笑一声,道:“在这, 听着了,你接着说。”
谢璟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南坊总共这么点事儿,除了刚盘下还未开张的几家酒馆,其余没什么操心的了。”
九爷道:“不止吧,虹儿信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璟帮着说了几句公道话:“白姑娘性子直爽,就是和二少爷俩人脾气不合, 见面总要拌上几句嘴,不过生意上倒是能想到一处去。上月铁路边上那几家酒馆,就是白姑娘费心给找的,她刀子嘴豆腐心,这一年没少帮忙,对我们很好。”微微顿了一下,又道,“二少爷其实挺喜欢她……她的经营手段,私下还跟我提过两回,说想再多接触下,跟着学。”
九爷:“学什么?”
谢璟绞尽脑汁,试探道:“什么都学一点吧,就,近朱者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