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间,有五名患儿需要三次用药,其余四十五名患儿在二次用药后,没有出现任何早衰症状。
三个月后,患儿离开医院,无严重不良反应,无持续用药需求。
大雪封城的那天,黎容再次出现在媒体面前。
他穿着素净的实验服,衣领理的整整齐齐,露出里面白色毛衣的边角。
见面会人潮汹涌,室内温度颇高,他被热的脸颊泛红,发梢濡湿。
他的头发刚刚修剪过,干净利落的搭在脖颈,浓黑的发丝被镁光灯照耀,泛着蜜亮的光泽。
他站在摄像机前,细长的手指握着话筒,目光逡巡周遭,望着一张张激动而热忱的脸,他只是弯了弯眼睛,很平静的宣布了一个事实:“GT201项目,律因絮一期试验成功。”
但透过镜头,与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对视,不难发现,这笑容是直达心底的,是无比真挚的。
如静水藏惊涛,苍云隐霜雪。
这个冷冽的冬天,拥抱着一场炙烈似火的狂欢——
【@科学时报:黎清立顾浓之子黎容,今日向大众公布,律因絮一期试验成功!有关试验详细观察报告,点击链接,进入嘉佳中心医院官网查看。】
【@科学人:消失多...
日的黎容今日正式宣布,律因絮一期试验成功!迟到了两年的胜利,迟到了两年的恭喜!】
【@每日消息:律因絮一期试验共五十名患儿,全部恢复健康,后续持续观察,期待二期试验的开启!】
【@神奇现象观察记录bot:童话般的结局,否极泰来,浴火重生,恭喜。】
“啊啊啊啊啊律因絮一期试验成功了!”
“居然真的成功了,而且没有一个死亡病例,所有患儿全部停药了,病情也没有恶化!”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出来的,现在一期试验结果都出来了!”
“因为之前有人骂黎容高调,所以他才不出来说了吧,唉,为什么总是对受害者要求这么高?”
“那些质疑黎容不务正业的还有良心吗?这么短的时间,做出这么高效的药品,怎么可能是把时间花在营销上?”
“他们都是收了钱故意的,我看现在已经删除了。”
“我太激动了!我家孩子有救了,求快点普及吧!”
“真为黎家开心,但又好恨,如果没有素禾生物的阴谋,是不是很多孩子两年前就可以治愈?郑竹潘的罪过真是罄竹难书!”
“虽然这才是一期试验的成功,但我已经能预感到,甲可亭要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
“谢谢黎家为细菌性早衰症所做的一切,你们对得起所有人,希望所有人也能对得起你们。”
……
夸奖,喜爱,赞誉,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将黎容包裹的密不透风。
他俨然已经成为了最炙手可热的红人,媒体平台上到处都是他的报道,合作邀约的电话也纷至沓来。
高塔小组里洋溢着振奋的情绪,对黎容的夸奖和称赞贯穿了整个寒冷的冬天。
而且大家不约而同的注意到了一件事,自从朱焱病重,江维德接管红娑研究院后,高塔小组与红娑研究院的对立情绪在急剧消退。
在大部分人眼里,江维德是自己人,江维德做了红娑研究院的院长,不就相当于高塔小组掌控了话语权吗?
那还有什么必要跟红娑研究院作对呢?
潜在的敌人消失了,对立的情绪也就消散了,张昭和找不到任何挑起对立,刺激神经的切入点,他在高塔小组里的作用也就越来越不明显了。
反倒是黎容,他的一举一动被整个高塔小组关注着。
这样聪慧杰出的年轻人,才最能继承黎清立顾浓的意志,代表高塔小组的形象。
而且,他又是那么的豁达,他大方的将律因絮的研究成果与其他人共享,从没计较自己付出了多少。
他有肉眼可见光明的未来。
不过这时候,高塔小组的所有人还没意识到,他们对黎容的好感,已经远不止欣慰那么简单。
这当中夹杂了无法言说的期许,大概是因为这个念头太过‘震撼人心’,所以没人主动戳破这层窗户纸。
期许,隐约的存在着。
“黎老师,江教授让我跟你说一声,《From Zero》给你发邮件了,让你尽快回复。”江维德的助手比黎容的年纪还要大,但在红娑研究院里,他还是情不自禁的称呼黎容一声老师。
黎容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抿了一口已经凉掉的甜牛奶,淡笑道:“知道了。”
他指尖的碎雪被体温融化,玻璃窗外的小平台上,却留下了几处猫爪印样的痕迹。
“黎老师,你在这儿看什么呢?”助手忍不住问道。
黎容抿去唇上丝丝甜意,将冰凉的指尖缩进袖子里,云淡风轻道:“风暴。”
助理愣了一下,随后憨厚的笑笑:“...
确实,红娑研究院这地理位置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冬天就是个大风口,一出门能把人吹跑。”
黎容但笑不语。
就在这个晴朗的冬日清晨,日光明亮且温和,光线散落在地上,与皑皑白雪紧密相连,织成闪闪发光的金网。
姜筝穿着一身姜黄色的冬裙,披着雪白毛绒的披肩,踩着黑色镶钻的细高跟鞋,拎着一沓厚厚的档案袋,面无表情的走进了九区的办公大楼。
仿佛一只黄色的鹂鸟飞入幽深的森林,看起来人畜无害,却能随时掀起一场失控的风暴。
一个星期后——
九区官网突然发布一则任免通知,免除韩江鬼眼组组长的职位,任命岑崤为新一任鬼眼组组长。